34.谈恋爱的两个人

踩在别人的底线上撩拨来撩拨去,紧要关头有如神助般的安稳后退,再稍微展现一些别的角度后,曾经留下的坏印象被直接抹杀,把浪子回头这一手玩得是深入浅出绝妙无比。

一个好人作恶,大家会认为他是露出了本性;一个坏人变好,大家便会感动于这人依旧向善。

十分的不公平,却也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话在嘴里打了个转,烛台切犹豫再三还是没把劝说的话讲出去。

他害怕自己这出自好心的提醒,被当成了背后嚼舌根,然后给审神者留下坏印象。

没有切实的证据,在这本丸里也没有所谓的监视器,仅凭一张嘴想让对方相信自己,必须要有一张巧舌如簧的嘴才可以。

“唉。”

一不留神,烛台切就叹了口气。

云锦正准备用筷子夹起辣子鸡里面的红色宝石,被他这么一叹,直接放下了筷子。

“咳。”

萤丸低声咳了一下,希望那跑神的太刀认识到自己的失误。

“审神者大人,是饭菜的味道不合胃口吗?”

见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萤丸没办法,贴心的询问了一下云锦对于饭菜的看法。

“也不能说不合胃口吧。”

云锦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就是,这菜里面的别的东西太多了。”

比如莫名其妙的辣椒段,还有切成了小粒的白色鸡肉丁,酥脆可口的花生粒……

她把自己不吃的部分都指了出来,表示以后只要酱汁和宝石就完全的够用。

“除掉这些不好吃的地方,其他的超美味。”

审神者竖起了大拇指夸奖道。

烛台切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直直的看向云锦:“请问审神者大人,您是不是……”

“挑食?”

“咕咚……咕咚咚……”

修复池里开始飘上连串的小泡泡,在池面绽放开来,只听声音的话,还以为这些付丧神是不是在手入室里煮起了火锅,那嘟嘟冒泡的汤底,温度也到了可以把食材投进的程度。

那个、该死的、审神者!

她到底对我的本体做了什么!

云锦若是在现场,估计今剑无论如何都会克服腰伤爬出来,用手用指甲甚至是用上牙齿,他都要把对方给弄死在这里。

然而他什么都做不到。

今剑在心中疯狂嘶吼,特意沉入池中,用修复液覆盖全身的做法也无法缓解这份热度,他想要翻身而起,想要一路狂奔到后山,把身上的衣服全部甩掉后跳进后山湖泊里降温。

很可惜,这些只处于他的幻想之中。

“我说,情况有点不对劲吧。”

岩融指着今剑所在的修复池略带惊恐的说:“我被唤醒后的这么多年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岩融,你应该尽快习惯这种第一次才对。”

小狐丸拖长了声调打趣道:“我想那位新上任的审神者大人,带给我们的第一次可不会止步于此。”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审神者她应该是在帮今剑修复刃身的裂痕。”

我们一起挥锤子,一起duangduangduangduang

可有没有人能够告诉他,该如何料理一瓶五颜六色的宝石。

从路人角度看,这瓶宝石可以说是美轮美奂,大大小小各有棱角的它们堆叠在一起,除了美貌摄人心外,更让人在意的就是这背后的价格。

——随便一眼就知道很贵!

黑发青年深吸一口气,先从柜子里面找出一只浅口瓷盘,这是以前装整鱼刺身才会拿出来用的款式。

他把罐子里的宝石全部倒在了上面,暂时就以颜色将它们分成了不同的小堆。

红色的用来做辣子鸡和水煮鱼,黄色的做成松仁玉米与赛螃蟹,绿色的拌在一起变成一道健康的蔬菜沙拉,至于剩下的那些,不如做成一道缤纷彩虹冻吧。

烛台切努力的还原着菜单上的要求,实在不知道怎么做的菜品,他就脑筋急转弯,想出一些自己擅长的并且味道还不错的顶上去。

很好,总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然后他就卡在了第二步。

“呵呵呵呵呵……”

站在料理台前,烛台切对着面前的宝石发出了渗人的笑声,半张脸似乎也跟着隐入了黑暗之中:“不就是剁剁切切吗,我可是连烛台都可以一刀斩断的男人,这点小问题算什么。”

躲在窗户下面竖起了耳朵听的太鼓钟贞宗浑身一抖。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跟上来的。

这个小光已经坏掉了!

已经坏掉了!

坏掉了!

本来是因为关心对方才守在外面,生怕厨房里面出现了什么不可挽回的意外,结果把自己给逼进了进退两难的局面里。

蓝发的短刀紧紧的抿着嘴,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出去,还是就这么悄悄的溜走。

屋子里面四处游散的怨念似乎都从窗户缝里飘了出来,太鼓钟把身子压得更低,以防被这个状态的烛台切光忠给发现。

被发现的话,他一定会被洗洗涮涮也放在盘子上,送给审神者当菜吃。

脑补了可怕场景的太鼓钟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发出点不应该的声音来。

鉴于厨房离得太远,这里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影响到审神者小院那里,众付丧神眼睁睁的看着萤丸与今剑消失在大门口,两扇大门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后关得严密,半天没动。

今剑一个人的变化,对于付丧神的影响并不大。

也有可能是障眼法不是吗?人类的法术效果十分神奇,欺骗了我们的眼睛或许很困难,也不是完全的做不到。

这种自欺欺人在看到萤丸后瞬间破碎。

“所以说,那位审神者,真的可以改变付丧神的形态?”

鲶尾的声音相当轻,却落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我记得,我以前是薙刀吧?是不是意味着,我也可以重新变回原来的模样。”

“呐骨喰藤四郎,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被提问的冷漠少年不做回答,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任何事物都无法在他的心上留下痕迹。

“算了,问你有什么用。”

鲶尾随意的笑了一声,转身就走,他那一贯灿烂的笑容重新挂了起来:“问你又有什么用。”

就算那位大人可以将磨短的刀剑重复原样,这个决定也得他们自己来做。

今剑那只是一个意外,萤丸却给他们做了正确的示范,想要有所得到,就必须先付出些什么,这不是他们早就明白的真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