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不忙,您在哪儿呢这会儿?”
丈母娘有事儿,再忙也得挤出时间来呀。
柳兰枝说道,“那正好儿,我这会儿就在你们公司附近呢,你要是不太忙的话,待会儿……你能不能过来这里一趟?”
嗯?
庞学峰一听顿时就纳闷儿了,这可不太像平时的柳兰枝啊,怎么还搞的神秘兮兮就跟生怕被人知道了似的?
怕不是……真的出什么事儿了?
你还别说,就在这个念头儿一闪而过的同时,庞学峰立刻就想起来上次医疗器械店用高利息来忽悠着老头儿老太太们非氵去集-资,结果柳兰枝因为贪图小便宜也中招儿了的那件事儿。
于是庞学峰这刚刚放松下来了的心立马就又紧张了起来。
“阿姨,您那儿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儿啊?没事儿的,您直接告诉我就行,我有时间,马上就过去。”
柳兰枝看样子原本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并不想在电话里头细说,但是当听到庞学峰这似乎有点儿着急的询问之后,想了想还是小声儿的说道。
“学峰,你可千万别着急啊,阿姨真的没什么急事儿。”
“这样儿吧,你如果真不忙的话我这会儿就在你们公司东边儿的化工路这里等着你。”
一看柳兰枝怎么也不肯说,庞学峰只好说道,“行,那您告诉我具体的地址。”
估摸着是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好找的店面或者招牌之类的,柳兰枝随后紧接着才又说道,“我现在在化工路北头儿路东的一家小吃店里呢,叫‘郑记米线’,店的正对面儿就是一家澡堂子,叫‘宏源洗浴’。”
“记住了吗?”
郑记米线,宏源洗浴。
“行我记住了,阿姨您等着,我这就过去啊。”
庞学峰虽然对这两个地方都没有什么印象,不过好在柳兰枝把地址说的够详细。
于是庞学峰这个时候儿也没有什么心情再慢悠悠的坐公交车了,在最近的一个站点儿赶紧的下了车之后立刻就打车前往化工路去了。
然而等庞学峰找到了这家郑记米线之后,却发现柳兰枝正坐在里头的一张小饭桌上一脸认真的捣鼓着手机呢。
面前放着两个碗,一个是空的,估摸着先前就是盛米线的那只碗。
而另一只里还有着小半碗儿面汤,看来是吃完了之后顺食儿的。
庞学峰顿时就有点儿迷糊了,什么情况这是,难不成丈母娘发现了一家新开的米线店,因为好吃,所以想让自己的宝贝女婿也来尝尝?
搞笑,这理由简直太搞笑了。
正巧这个时候儿柳兰枝看到了庞学峰,于是立刻就对着庞学峰招了招手。
庞学峰走过去坐下来了之后,这才一头雾水的问道,“阿姨,您这是……”
然而柳兰枝却似乎早就猜到庞学峰会这么问了,于是一点儿也没有感到稀奇,只是对着庞学峰笑了笑这才说道,“学峰啊,你……带钱了吗?”
如果说庞学峰刚才只是连着系了两次鞋绳的话,充其量也只能说闷不吭声儿的把少女彐给戏弄了一把,哪怕是不明白这里头到底有些什么原因的乘客,就算是以为庞学峰讠周戏少女彐都不为过。
可是当庞学峰几乎一字不差的又用少女彐刚才的原话给回怼回去了之后,这基本上也就算是表明态度了。
你刚才不是欺负人家是农村妇女吗,又是嫌弃人家身上脏又是嫌弃人家口音土吗,老子还就是看不惯,就是要怼怼你,你怎么着吧?
怎么着?
还能怎么着?
毕竟少女彐又不傻,就像知道别人拿自己刚才的举动没有任何的办法一样,对于庞学峰的所作所为她同样儿的也是无可奈何。
所以在狠狠的瞪了庞学峰一眼之后,紧跟着就骂了一句“神经病”,随后就要自己亲自去捡手机。
少女彐不仅脸蛋儿长得漂亮身材也好,就连这胳膊也是白-嫩修-长。
可是就在这手都已经伸了出去,眼看着稍微再弯一下儿腰就可以够着手机的时候儿,却忽然间发现,这腰竟然怎么也弯不下来。
少女彐当时就纳闷儿了,因为不对呀,自己怀里的抱枕早就已经掏了出来,自己又不是一个大胖子,没有理由弯不下去呀。
于是少女彐下意识就用手在自己的后背和座椅靠背之间划拉了那么两下儿,结果发现也不是衣服被什么东西给扯着了呀。
这下儿少女彐立马就是一头的雾水,于是不信邪的继续弯腰去够自己那几乎近在眼前的手机。
可说来也真的是有点儿邪门儿,因为少女彐的怀中明明什么都没有,可愣是就跟抱着一个看不见的大皮球似的怎么也弯不下腰来。
于是当反复的试了这么几次之后,不仅手机没有捡起来,反而还惹来周围乘客们一阵阵的不解的目光,总之是诡异中透着滑稽。
然而这么一来倒好,先前找不到词儿来回怼少女彐的几位乘客终于算是逮着了机会。
“呦,这才刚‘生’完就又怀上了?够快的呀!”
“哎,你看着这事儿闹的,早知道就让我们家隔壁的小两口儿来学习一下儿这先进经验了,人家小两口儿想要二胎都快半年了,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怀上呢。”
“这要是真的让他们两口子来了的话,就照这速度,没准儿等下车的时候儿就能直接回家开幼儿园去了。”
“哈哈哈哈哈!”
要是放在平时的话,哪怕这只是一句玩笑话可也不是随便儿能乱开的。
尤其是在陌生的女孩子面前,更是不能嘴上没个把门儿的张口就来,否则这跟讠周戏或者马蚤扰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区别。
然而今天的情况毕竟有些不一样。
于是当几位中年妇女听到了之后虽然本能的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当想到少女彐先前那嘚瑟到极点的态度时,除了忍着笑把头给扭向了一旁之外,到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不过这话听到少女彐的耳朵里却一下子就炸了刺儿了。
“臭不要脸的,说谁呢你?当心我告你忄生马蚤扰你知不知道?”
说话的是一个略有点儿矮胖的男人,估摸着能有小四十的年纪。
虽然挂着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不过一看就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
可是听到了少女彐的话之后男子却并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反而立刻就调侃着说道,“信,信,我当然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