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你把这颗心拖到国庆?”许乔安往前凑了凑,“到时候我放假,可以陪你。”
“不用。”
“你一个人行不行啊?”她蹙了蹙眉,有点不放心。
荆星河点点头,“当然可以。”
“行吧。”
许乔安妥协,“那你答应我,从渝城回来后,就把陆时景这个渣男从你的心底拔出去。”
“最好还能够面不改色地咒他断子绝孙。”
荆星河:“………”
六月十二号。
大四毕业生陆续离校。
荆星河将不要的书籍交给宿管阿姨,剩下的则全部打包好,找了家小的搬家公司,将这些带到新家。
大部分都没有整理出来,就先搁置在储物间。
隔天,她就拖着行李箱出发去了渝城。
九点三十五分抵达高铁站,过安检。
高铁九点四十三分发车,她来地比较晚。
下了出租车后更是一路飞奔,
拖着行李箱吭哧吭哧地跑,连票都不取的。
直接刷身份证进去。
从电梯下去,已经九点四十了。
荆星河顾不得去看手机里截图保留的车票信息。
秉着就近原则,下去后就直接进了离她最近的车厢。
找个空地,坐在行李箱上,掏出手机。
然后,再一节一节车厢往回走。
十二车厢的2a座。
啊,到了。
紧赶慢赶,到现在才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荆星河松了一口气,放慢脚步,走过去。
她是靠窗的位置。
b座由一个男生坐着。
荆星河垂眼。
就瞥见男生拦路的大长腿。
视线悄悄往上移了移,
长睫毛、单眼皮、狭长的眼尾、深邃有神的双眸、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
“………”
荆星河舔舔唇珠:“那个,不好意思,麻烦让我进去。”
入座后。
荆星河打开微信,给许乔安发消息。
星河:乔安,我发现……
就八个字。
星河:旅行,是艳遇的开始。
此为防盗章四五秒后,荆星河抬起头,挂着晶莹泪珠的眼睫扑闪了两下,盛满眼眶的泪再次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一旁的路灯忽明忽暗,泪泡模糊了视线。
她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唯一能肯定的是他身材欣长,伸手接过纸巾,这才慢吞吞地站起身。
长时间蹲着,再站起来不免眼前一黑。
下意识地扶了下一旁的路灯杆,缓了缓,抬眸,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位辨不清模样的男人:“谢谢。”
“不用。”感受到荆星河如狼似虎的目光,裴燃不动声色地往后小退了一步,皱了皱眉,语气更淡了点。
要不是之前和隋遇打赌输了,他才懒地出来做善事。
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尘埃,荆星河收回视线,结束了自己冒犯般的打量,塑料袋因为她刚才起身的动作窸窸窣窣地响了会儿,等彻底安静下来,她拿纸巾擦了眼泪。
妆都哭花了,她现在肯定特别丑,在男人转身离开时,她对着他的背影急急忙忙地“哎”了一声。
男人脚步一顿,俊眉锁地更深了。
稍稍眯起眼,绷紧的下颚线勾勒出他明显的不耐烦。
荆星河脑袋还有点缺氧,说话时哭腔还在,但贵在真诚:“你真是个好人,好人会有好报。”
被发了好人卡的裴燃:“………”
隋遇当时听到他的话后直接从门口进来,拍拍他的肩,笑着说:“裴燃,这就是你不对了,怪不得你一直单身。”
“哭丧女孩一定刚失恋,来,给你个机会,乘虚而入。”
裴燃面无表情地扫他一眼,嗤了一声,抬腿踹他一脚。
隋遇灵活躲过,嬉皮笑脸的,“上次你游戏输了,不是欠我一件事,我现在想好了,就让你给……”他颔首,狭长的眼尾一勾,抬手指着门口,“给她送纸巾。”
“喂喂喂,摆什么臭脸,就当是你举手之劳,难不成让她一直在你店门口哭下去啊?”
裴燃:“………”神经病!
现在听见什么类似“好人有好运”、“福星高照”的话,他真想用隋遇用来形容他的话来形容她。
啧,一看就是被甩,怪不得会失恋。
裴燃单手插兜,侧着脸,用余光瞥着荆星河,沉默半晌,冷漠地拒绝了她的恭维:“别误会,你蹲在这里哭地那么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网咖附近闹鬼。”
“要哭,麻烦回家躲被窝里哭,不然扰民。”
荆星河:“………”
噢。
荆星河捏瘪了易拉罐,俏脸涨地通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丢人了。
回想起昨天醉酒前发生的种种,荆星河恨不得就地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从此长眠于钢筋水泥里。
空荡荡的卧室内,几乎什么都没有。
伸了个懒腰,反手敲了敲酸痛的后背,荆星河吁出一口气继续收拾自己昨天晚上闹出来的残局。
幸亏没有吐,她撇撇嘴暗自庆幸。
卧室很好打扫。
把零食袋、易拉罐捡起来装进塑料袋。
关了空调,开窗通风,驱散酒精带来的恶臭。
相比较而言,处理她自己就比较困难了。
新房子里空空荡荡,该有的东西一件都没有。
荆星河只能拖着自己黏糊糊的身体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欣赏一遍自己的新家,海城的房价一直居高不下,想要再这里安居乐业,不拼搏几年真的是不可能的。
这套精修公寓,完完整整算下来,是五百三十五万。
她昨天一口气买下来,没有按揭,直接过户。
别看陆时景现在前途光明,说出去也是老板级别,可他在海城还是租房的,对比下来,多讽刺啊。
视察完厨房,回到客厅。
荆星河拉开椅子坐下,给许乔安发了位置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