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荆星河抬起眼:“嗯???”
“嗯。”裴燃淡定点头,随即挑了下眉,在触及荆星河的隐私下疯狂试探,“你的微信头像。”
荆星河一愣,“诶?诶诶诶???”
“祝渣男早日破产。”裴燃也不跟她兜圈子,声线平缓散漫,透着股漫不经心,“那不就是你的愿望吗?”
顿了顿,“你拜一下,说不定就实现了。”
荆星河:“………”
说真的,这还不如求她自己来地快。
她吧唧吧唧嘴巴,斟酌着开口:“说实话……”
“嗯?”裴燃抬手搓了搓自己的后颈。
经过长达三秒的停顿时间,荆星河颔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裴燃,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求人不如求己。”
“………”
荆星河还是留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就像是突然被蛊惑了一样。
长得帅的男人果然有把人迷地晕头转向的能力。
裴燃咬着烟,拿出打火机将其点燃。
星星之火忽明忽暗。
猛吸了几口后,他昂起头,慢吞吞地吐出烟圈。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这次却像是浇在心尖的清泉,“你睡这儿吧,我下山。”
“明早五点半准时和你会合。”
顿了顿,
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
轻轻嗤了声,“晚饭后我再下山。”
“晚饭后你就别出门了。”
“………”
临时保镖尽心尽责,荆星河别开眼。
好半晌,才应下来,“噢。”
很神奇,她居然会因为一个认识不到几天的人的话而开心不已,她敛了敛神,正襟危坐。
然后不受任何干扰,认认真真地开始思考人生……
――“失恋不久后,因为另一个男生而开怀大笑,是不是太水性杨花了?”
她捂住脸,弯腰,埋膝盖,“嗷呜”一声惨叫。
“………”发神经麽?
裴燃是下午五点左右离开的。
寺院晚饭比较早,吃完后消了会儿食,他就下山了。
渝城今天一天的天气都不怎么好,不见初来时的蓝天白云,一抬头,只有灰压压的一片。
空气很闷,闷到有窒息感。
一早就听到有人说今天可能会下雨,说了一天,也没见到有半滴雨滴滴落下来。
结果。
在裴燃离开后的五分钟。
荆星河也刚回到空荡荡的小标间。
此为防盗章前台的行动力也快地惊人。
几乎在荆星河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就掏出了房卡。
“………”
裴燃懒懒地眯起眼,神色复杂。
薄唇轻抿,喜怒不辨,恨不得当即抬手给她脑门赏个栗子。
就算他长得不像坏人,长地特别正人君子,但正所谓男女有别,她总不能连这最基本的防范意识都没有吧?
舌尖绕了牙齿一圈,最后顶了下腮,腮帮子微动,裴燃突然觉得自己在下一秒会变成啰嗦的老妈子,把这才认识不久姑且称得上是朋友的荆星河当成了闺女,对她有操不完的心,想单手拧她的耳朵,教育她……别单独和男人开房?
他眸色淡淡,没什么外泄的坏情绪,只垂着眼睫,视线随意停留在荆星河的耳垂上,零星的碎发别在耳后,成了一道天然的遮挡,嫩白,些许透着粉红的小耳垂,与黑发形成色差,莫名地赏心悦目。
隐隐约约的愠怒悄悄爬上心头。
他冷冷地“啧”了一声,在还没来得及别开眼的瞬间,荆星河转过脸,仰头,正好和他对视。
她弯了弯眼,像是在笑。
明眸皓齿,仰着头时露出纤细漂亮的带有曲线弧度的白嫩脖颈,她冲着他眨眨眼:“走吧。”
“………”
不仅没点防范意识,居然还刻意勾引……
裴燃觉得还是昨天那位抵住门看他像看流氓的荆星河比较顺眼,裴燃一口老血堵在胸口,依旧是用那种淡淡的像是看死人的目光看着荆星河,下颚绷紧,磨了磨后槽牙,好半晌,才漫不经心地问:“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她发到他微信内的质问,像是皮球一样,又踢还给她了。
荆星河一愣。
她显然是没有注意到裴燃的不对劲。
纤长的眼睫扑闪了两下,真诚道:“那你是吗?”
“………”裴燃被问地说不出话来。
他觉得这不是“是或者不是”的问题。
问题的关键在于该不该开仅剩的那间小标间。
荆星河推搡了裴燃一下,示意他上楼。
小酒店只有三层,他们的房间就在三楼。
楼梯用红地毯铺着,有与酒店格格不入的奢华。
然后,裴燃教育不成反被教育了,他听到荆星河小小声地说:“裴先生,佛门圣地,请务必保持纯洁的思想。”
裴燃:“………”
羞愤难当,想一头撞死。
小标间真的非常小。
小到超乎想象。
除去必须要有占地面积的浴室外,
里面就简简单单地铺了两张床,
两张小床,距离很近,近到看看能放下一双脚。
连床头柜都塞不下。
窗外有斜阳悄悄洒进来。
给白色被褥染上一层浅浅淡淡的颜色。
裴燃脚步一顿,将行李放到一旁的小木桌上,打量完环境后,眸子不善地眯起。
虽然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下山去。
袖子被轻轻地扯了扯。
就像容易害羞的小动物悄咪咪地伸出触角。
在碰触到外界时,“嗖”一下又缩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