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初暖接话,钱小米又道:“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又去练习演讲了?”
“演讲?”初暖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
钱小米:“阿拉伯语演讲比赛啊!”
阿阿阿阿阿阿拉伯语?
初暖又开始慌了,在心中问渣渣系统:我不是英语系的吗?
渣渣系统:“二外(第二外语)。”
初暖扶额。想不到现在的她不仅美,还多才多艺,连阿拉伯语都学会了。
可问题是她一句阿拉伯语都不会,别说是讲了,连听都没听过,怎么参加比赛?
钱小米没有主意到初暖脸上的绝望表情,还在继续说:“下周五就要进行决赛了,你还这么淡定。想必信心十足吧?”
笑嘻嘻地拍拍初暖的肩,钱小米字正腔圆与有荣焉地说:“不愧是咱们系的美女学霸!初暖,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吊打情敌的。”
耶耶耶?
吊打情敌?
这话里的信息量有点儿大啊……
初暖快站不稳了。
“情敌又是怎么回事儿?”初暖问渣渣系统,末了又托着自己受惊的小心脏说:“别告诉我还有情人……”
渣渣系统:“情人算不上,顶多只是前暧昧对象而已。”
初暖:“……”
‘前’——暧昧对象……
该不会还有‘现’暧昧对象吧?
后面这句话初暖没敢问出口,她怕自己承受不了。
先把演讲比赛的事情解决再说吧。
周五就要进行决赛了,该怎么办呢?
初暖在心里犯起了愁。
“你这个担心太多余了。”渣渣系统提醒某女关注重点:“今晚要是摔不进沈宴怀里,你能不能活到下周五都是个问题。”
初暖:“……”
多么刺激的一天。
呵呵。
初暖抱着被子狂拍心口,试图将误入歧途陷入花痴境地的自己拉回来。
初暖啊初暖,你现在可是校花!校花就要有校花的腔调,不能随随便便被帅哥撩得脸红心跳!
嗯。对!要冷静。
一番心理暗示后,初暖终于趋近淡定了。
被迫旁观了全程的渣渣系统:……人家帅哥压根就没撩你好吗?
冷静下来后,初暖便开始思考如何完成今天的任务——当着不少于五十人的面向沈宴比心,并得到他的回应。
前半部分不难完成,阿拉伯语演讲比赛就在今天,比赛场地是露天的,届时观看比赛的人肯定会超过五十个。待她上台后,厚着脸皮给沈宴比一个就是了。
难办的是后半部分。这需要沈宴的配合。
可是……
让别人给自己比心——这种要求也太无耻了吧?
初暖生无可恋地从床上爬起来,内心是崩溃的,越来越觉得自己绑定了个人渣养成系统。
你就没有考虑过是月老系统么?身兼数职的渣渣系统为这届宿主操碎了心:“要脸还是要命。你自己选一个。”
“……”关键是就算她不要脸,人家沈宴也不一定肯配合呀!
初暖捧着自己那岌岌可危的道德底线浑浑噩噩地渡过了一上午,演讲比赛下午一点半开始,她坐在后台等待上场,邻座是排在她后面出场的大三学姐杨思语,正对着手里的稿子默读。
主持人手里拿着话筒和台词卡,在向大家叮嘱比赛事宜:“……从左边登台,右边离台。每个人的演讲时间只有10-15分钟。请大家控制好节奏。离比赛正式开始还有五分钟,请第一位出场的同学做好准备。”
第一位出场的是何梦露。
何梦露信心满满地走向舞台,路过初暖旁边时,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初暖当时就在脑中拉起了警报。这人该不会又想作妖吧?
手机忽然响起。是张书扬的电话。
初暖抬手就要挂断,尔后想到何梦露刚才的那个表情,又犹豫了,数秒后,起身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通电话,张书扬焦急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初暖,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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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虽然学习成绩不咋地,可思想觉悟高,小学一年级就戴上红领巾入了少先队,是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好青年。这才过了一年,怎么就堕落至此了呢?
太令人费解了。
冷静了几秒钟,初暖深知这个锅她恐怕是甩不出去了,于是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先跑为敬。
“我……那个……突然想起来还有点儿事。”丢下这句话,初暖拔腿就跑了。
沈宴:“……”
初暖下楼后,沈宴立在原地望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眼。
好友陈树这时在身后喊他。
“老沈,看什么呢?”陈树问。
沈宴转过身,刚想说‘没看什么’,忽然想起某人落跑时的画面,便改口了:“兔子。”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只是嘴角却已不自觉地往上扬了几分。
“兔子?”陈树奇怪地探头朝楼梯间里看:“没有兔子啊?在哪里?”
“跑远了。”
沈宴边走边说,转眼已进了教室。
陈树追上去,贼兮兮地问:“老沈,你和咱们校花,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宴没理陈树,翻开课本,面上没有太多表情。
吃了闭门羹的陈树八卦之心不死:“大家都在传,校花想追你。依我看啊,肯定不是那么回事儿。”
这回沈宴有反应了。
“那你觉得是怎么回事儿?”他问,神色依然淡淡地。
陈树没料到一向不爱搭理八卦话题的自家兄弟居然接茬了,怔了半秒钟,才一本正经地道出心中的大胆猜想:“真心话大冒险玩输了。”
“……”沈宴觉得他就不该接这个话茬。沉吟片刻,他拿起手机,给初暖发了条信息。
……
初暖跑得贼快,从建筑系教学楼出来后很快就找了一处凉亭缓神。刚一坐定,手机就‘叮咚’一声响了起来,是微信消息。
沈宴:为什么突然抱我?
初暖被这条消息吓得手一抖差点没把手机给抛出去。
完了完了。
沈宴果然来兴师问罪了。
初暖自认性子还是比较佛的,情绪一向很稳定,就连每次拿渣渣成绩单回去给父上大人签字时,她都从来没有慌过。
可今天她已经慌了好几回了。
哎哎哎,该怎么向沈宴解释呢?
按照渣渣系统的说法,她把他给睡了,然后又把人给抛弃了。
换位思考的话,剧情就是这样的——
一个曾经对她始乱终弃的男生忽然之间又来找她。
初暖:“……”
她大概知道自己的下场了。
渣渣系统:“别这么悲观。说不定他跟你一样也失忆了呢。”声音里的幸灾乐祸不能更明显。
初暖:“……”
这时沈宴又发来一条微信:虽然场合不合适,但没有怪你的意思。
咦咦?不是来问罪的?
初暖当时就把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正纠结着是先说‘谢谢’,还是先说‘对不起’,手机又响了一声。
沈宴:今天……我很开心。
渣渣系统:“哎哟喂,他说他很开心哦”语气浪得没边儿了。
初暖原本不觉得有什么,被渣渣系统这么一强调,顿时感觉那条信息暧昧无比,脸颊也不由地热了几分,白皙精致的小脸蛋上飞着两抹若隐若现的红。
初暖垂下眼,感觉手机烫得出奇,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这时对话框里又跳出来一条信息:晚上有课吗?
初暖下意识地想回复‘有’——尽管她压根就不记得自己的课表,但手指才刚悬在发送键上,头顶就想起了渣渣系统的播报——
“随机任务:与沈宴月下漫步三十分钟,并摔进他怀里。”
初暖:“………………”
月下漫步还好说,‘并摔进他怀里’是什么鬼?
难道要她假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