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鬼大佬一边感叹“你还真是被周不阿保护得很好”,一边手把手地教林小酒下载了一个……消消乐app。
林小酒:“……”
作为消消乐达人,林小酒忍不住指出:“这游戏一定不好玩。”
这种小成本游戏,下载量全网倒数,评价一颗星,仅有的几条评论,全是“什么垃圾游戏,服务器卡得一逼,不会做联网,就老老实实单机好吗?浪费时间青春。”点赞数最高的一条则是:“服务器这么烂,是从晋江租的。”
……
“给你一个小号登录。”风寄海颇有耐心地指导,林小酒按着他的指示登录,app就转入加载界面,不是普通的小菊.花,而是转起一个小小的八卦图,加载完毕,竟是个论坛。
封寄海继续指导,林小酒进入了“接单系统”,普通人自然没有权限进入,这论坛里绝大部分都是风水师,或者专门联络风水师的“中间人”,其实,能进入“接单系统”的,也大多是其他风水师无法接的“活儿”,通常危险性比较高,酬劳自然也水涨船高。
可大佬就是大佬,接单根本不看危险系数,只看价钱,很快便挑中了一个单子:工厂作法。
这是这些单子里描述最简单,价钱却也最贵的,林小酒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即便不知道做“法事”的要点,却也明白大致价格,比一般大厂的法事还贵了几倍。
“封大佬啊,这样的价钱,肯定不可能只是做个法事那么简单。”林小酒犹豫道。
封寄海却道:“你不是缺钱吗?”
林小酒看着这位令她一夜之间缺钱的罪魁祸首,敢怒不敢言,就听鬼大佬继续循循善诱:“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吗。”
林小酒这才下定决心,按下接单键,很快就有电话彪了过来。
打电话的是这一单的“中间人”,如果林小酒能搞定这场法事,他也能从中提成,因此态度相当热情,很快便与林小酒约好了见面时间。
“中间人”叫做吴韬,是个三十出头、戴眼镜的男人,丝毫没有林小酒想象中的仙风道骨,亦或是市井气质,西裤衬衫一丝不苟,反倒像个训练有素的地产中介。
吴韬件见到林小酒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大师这样年轻,我得提醒您一句,这单虽然看着简单,但是并不轻松……”
林小酒登时看穿他的顾虑,轻笑一声,稳重地打断了吴韬,“吴先生,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依焰,是周不阿周老先生的关门弟子。”
反正原主的遗愿也是“做一个合格的风水师,不辱师父衣钵。”自然要提一提那位牛气哄哄却已仙逝的老爷子。
果然,听到“周不阿”的大名,吴韬剩下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短暂的审视后,又重新热情起来,“原来是周老先生的弟子,难怪艺高人胆大呢,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林小酒端着“高人”的架子,矜持地点了点头,“事不宜迟,出发。”
吴韬开一辆半新不旧的马自达,载着林小酒,一路往郊区而去,“林大师,李老板的厂房在远郊,时间可能稍微长一点,您多担待。”
“无碍。”林小酒稳重道,“能先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这个……”吴韬一边开车,一边慢慢道,“其实我也是从前几任接单的‘大师’那里听说了一点消息,可能也不全面。”
“李老板的工厂是个机械设备加工厂,流水线工作,工人大约有两三百,经常加班,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是家常便饭,听说有个女员工因为太累睡着了,一不小心卷进机器里,停下来的时候,半截身子都已经扎烂了,根本救不回来,自那以后,经常发生怪事。”
“最开始是有个打工仔在值夜班的时候,忽然就开始小声哭,被人发现之后,才知道喊疼,身上也没有伤口,但他坚持说疼得厉害,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像是假的。”
“更渗人的是,疼的位置和那个事故死亡的女员工一模一样。”说到这里,吴韬打了个寒战,为了掩饰尴尬,伸手推了推眼镜。
“那后来呢?”林小酒忍不住问。
“后来呀,多亏当晚的老车间主任有经验,他连夜带着人,去厂房外扯了根桃木枝,狠命地抽打那个打工仔,一边打一边骂脏话,最后人竟然慢慢缓过来了。”
林小酒听得津津有味,悄声问封寄海,“大佬,你们鬼是不是真的很怕别人骂脏话呀?”
封寄海回给林小酒一个短促的冷哼,但表达的意思已经非常清楚了:你敢骂一个试试?
林小酒自然不敢骂,乖乖继续扮“高人”,听吴韬继续介绍,“可是自那之后,怪事接二连三地发生,闹得越来越凶,又出了两条人命,李老板不得已,才出重金请大师做法,只可惜一连请了好几个,都收效甚微,导致李老板现在看谁都像骗子,如果态度不好,还请大师您多担待。”
“不过,”吴韬话锋一转,“林大师您是周老先生的弟子,自然与他们不同。”
林小酒虽然在鬼大佬面前很怂,但跟着大佬心里有底,不过几天的时间,装逼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不敢当,不过是跟先师学了一点皮毛,但对付几个厉鬼还是不在话下。”
吴韬立即道:“那是、那是!”
封寄海:“……”
又过了一小时,吴韬将车子停在一片黑气缭绕的厂房外,下车后,又忙替林小酒拉开车门,“林大师,这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