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对对对,这种跟踪狂,是活该的,接到您电话的时候,我们立即就赶过来了,的确要小心。”
陆炽寒着脸看了一会儿左英儒消失的方向,才掏出一盒中南海:“哥几个辛苦,抽支烟吧。”
保安们高高兴兴地接过烟,一叠声地说“谢谢陆先生,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陆炽却整理了好一会儿情绪,才转身回到别墅,他一边穿过缀满郁郁葱葱吊篮和粉红色秋海棠的花廊,一边想:隔着院子,她应该听不到的吧。
他推开卧室门,正看到林小酒靠在小阳台里的美人榻上敷眼膜,最近天气转冷,她裹着一件毛绒绒的小熊睡衣,显得裸露在外的手腕和脚踝格外纤细。
“好像听到楼下闹哄哄的。”林小酒道。
陆炽当即有些心虚,面上却不动声色:“不知道,想去看看吗?”
人都走了,现在下去还能看到什么?林小酒很想给陆总颁个奥斯卡小金人,她摇头:“算了,脚冷,帮我捂捂。”
陆炽自然地挨着她坐下,林小酒也理所当然地将冰冷的小脚伸进陆炽的衣服里,陆炽很熟练地抱住她的脚,用暖烘烘的小腹去暖。
林小酒却仍挑三拣四:“肚子干嘛练那么硬。”
陆炽一点不觉得她“作”,反倒爱死了她的娇气,不讲道理地认错,“那我不练了。”
林小酒笑出声,用脚趾挠挠他的小腹,“算了,还是练得结实点。”
她故意逗他,声音暧昧:“好用。”
陆炽果然一点即燃,林小酒感受到他精神起来的欲望后,当即笑着跑走,陆炽故意面目狰狞地追,几下就把林小酒压到身下,来了个结结实实的“床咚”。
林小酒等着他“惩罚”自己,陆炽却迟迟没动,忽然整个人压下来,将林小酒死死抱住。
“你要用体重压死我吗?”林小酒戳戳陆炽的后背。
陆炽却只是将头埋进林小酒的颈肩,贪婪地闻着她的味道,许久才道:“玖玖,如果左英儒回来找你,你会跟他走吗?”
林小酒被一米八八的大块头压得无法动弹,有种自己敢说“走”,对方就会利用体重优势,将她碾成肉饼的错觉。
林小酒坚定道:“不会。”
陆炽撑起肩膀,对上林小酒的视线,眼中蓦然爆发出不加掩饰的欣喜,“真的?”
林小酒看着他的眼睛:“真的。”
任务只说“要左英儒重新求婚”,却没规定需要答应,只是,任务结束之后,她就要从这个世界消失,但陆炽这样的花花公子,应该很快就会忘记她吧。
左英儒从林小酒住的高档别墅区被赶出来之后,便开始思索对策,他想直接打电话约林小酒出来,开诚布公地提出复婚,却怕她拒绝。
其实谢琪遥说得对,自己在离婚后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她一定不会轻易原谅自己,左英儒先入为主,不敢贸然行动,正在发愁时,秘书进来小心翼翼地问:“老板,谢叔叔和谢阿姨又来了。”
左英儒头疼不已,这老两口找他一定又是为了谢琪遥的事情,他们不单单是劝和,更是来要钱的。
谢家爸妈咬死了左英儒打女人,才令他们的宝贝女儿再次“毁容”,一定要他给个说法。
“不见!”左英儒烦躁道。
秘书却站在门口没走,“他们在大办公室里等着呢,大家都没法工作了。”
他们公司面积不大,只有一个总裁办公室,和一间打通几个房间的大办公室,家里的“丑事”闹到手下员工面前,左英儒也觉得脸上无光,他烦躁地撸了把脸,站起身。
他这是什么运气,为什么总遇到这样极品的丈母娘?
左英儒这样想着,忽然停住脚步:“对了,丈母娘!”
秘书诧异回头,她家老板不是都打算和谢琪遥分手了吗——拜谢家父母所赐,这几天闹得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了——他还哪里来的丈母娘?难不成是回心转意,打算和谢琪遥重归于好了?
秘书想到谢琪遥那张不大对称的脸,忍不住在心里给老板竖了个大拇指,胆子可真大!
换做她每天对着谢琪遥那张比八月天气还不稳定的假脸,一定会吓得天天做噩梦的。
左英儒走到大办公室,谢家父母便立即站起身来,“小左啊。”
左英儒直接摆手打断他们:“叔叔阿姨,不好意思,我有急事,马上要走。”
谢家妈妈立即沉下脸:“怎么我们一来你就有急事,是诚心躲着我们吧?”左英儒却没搭理她,确认了兜里揣着车钥匙,便径直往外走。
“左英儒!你走!你走了我们就在公司等你,给你的员工讲讲他们老板怎么耍无赖的!”
左英儒额头上明显浮现出两根青筋,却仍没停下脚步,“随便你们。”
反正因为谢家父母隔三差五来闹腾,他的公司运营已经被严重影响,不差这一天,左英儒一边安慰自己,一边轰油门,直奔超市。
他以最快速度抓了些营养品,并一个红包,又去at机取了一沓现金,而后便直接出城。
这个时间出城方向还算畅通,左英儒轰着油门,风驰电掣地在高速上行驶,又由高速转省道。
小镇景色与大城市相去甚远,路面尘土飞扬,左英儒却并不如从前那样嫌弃,反倒生出些兴奋感。
他将车停在熟悉的老旧单元楼下,提着大包小包,熟门熟路地钻进黝黑楼道,敲响门,很快有人应答:“敲什么敲,等会儿!”
那声音听着苍老,但脾气暴躁,伴随着一阵咯痰声,防盗门才打开,刚刚中气十足吼他的老人却愣住了:“你怎么来了?”
左英儒堆起笑递过手里的营养品,“爸!”
“只有你一个人吗?”林小酒放下包包,坐在沙发软椅内,下意识四处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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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都大多是玩得开的富二代,自然认得,当场就有人报出了娃娃的名字,又起哄:“新款呢,没想到左总这么潮。”
左英儒急忙解释:“不是的,这不是我订的。”
吕兴源已经笑得肚子疼,在场的人从一开始的惊讶过后,很快有人反应过来,他是被捉弄了,但吕兴源带着头起哄,大家便看破不说破,任由左英儒面红耳赤地徒劳解释。
连已经迈出大门的林小酒都听到里面的起哄声,不由得好奇回头:“里边怎么了呀?”
陆炽拦住一个服务生:“怎么那么吵?”
服务生抱着托盘,道:“是这样的陆先生,一位姓左的先生不小心把情趣用品带进了酒会。”
陆炽给服务生塞了五百块小费,痛心疾首:“真没想到左英儒是这样的人,一把年纪了,真是为老不尊。”
林小酒:“……”
仅仅回答了一个问题就得到五百块小费的服务生:“……”
陆炽刚刚的气似乎彻底消了,心情大好:“我送你回家吧。”
送林小酒回家其实是心血来潮,陆炽让司机自己先回去,他平时亲自开车通常都是超跑,今天难得开中规中矩的a8,陆炽单手握方向盘,西装革履的,倒也配这辆商务车,说出的话却暗示意味十足:“这次该要请我上楼坐坐了吧?”
“好呀。”两人上一次做已经一周之前,不得不说,陆炽技术不错,林小酒颇有些怀念。
从左英儒身边逃开之后,痛感便消失了大半,林小酒现在脸色红润,看起来艳若桃李,没一点病态,她系上安全带,“只是我家真的很小,怕吓到陆总。”
“什么能吓到我?”陆炽踩下油门,“这么说我就更感兴趣了。”
然而抵达林小酒出租屋时,陆炽才重新定义了“小”,林小酒所谓的“家”,不是一栋房子,而是一个房间。
连卫生间都是公用的那种,一张床就占了大半屋子,小小的书桌被改造成梳妆台,剩余空间捉襟见肘,连张沙发都摆不下。
而隔壁卧室挤着一家三口,小孩子的哭闹声一阵接一阵,吵得陆炽脑仁儿疼,在楼下时酝酿的绮念被奶娃娃撕心裂肺的哭闹声吵得支离破碎,化作个深深的“川”字,凝在陆炽眉心。
“你就住在这里?”陆炽一脸的“这地方能住人?!”
林小酒觉得自己找到了组织,终于有人意识到这破地方根本不适合人类居住了,这哪是房子,简直是太空胶囊,还是没有祛噪音设备的那种。
“是啊,不过马上就能搬走了。”说起即将搬家,林小酒忍不住一脸期待。
可这期待落在陆炽眼里,却有些刺眼,他忽然想起她问能不能不要包包,直接折现的话,眉头拧得更紧,“你和左英儒离婚,没分到财产吗?”
据他所知,是左英儒出轨在先,过错方又不是林小酒,凭什么她净身出户呢?
“这件事说来话长,总之是我被左英儒坑了。”提起这件事来,林小酒也一肚子气,那个渣男害得她住了这么久的合租房,如果叫她早一点穿进来,净身出户的人一定是左英儒。
“玖玖,把你的银行卡号告诉我。”陆炽忽然道。
上一次他是给的支票,并不知道林小酒的卡号。
林小酒却摇头:“已经够了。”
陆炽对女人挺大方,上次的钱已经足够她在当地租一栋宽敞的房子,甚至请个短期保姆,反正林小酒任务完成之后就会离开,并不需要存款。
陆炽还要坚持,林小酒却微微踮脚,用食指抵住他的唇,“嘘。”
她懒得再同他你来我往地推辞,拽起他昂贵的buberry领带,将男人拉到狭窄的单人床上,“你上楼不会只是和我聊天吧?”
“玖玖,你别转移话题。”
女人顺势坐在陆炽的大腿上,夏季布料轻薄,柔软饱满的臀肉紧紧贴在他的大腿上,陆炽几乎立即就有了反应。
林小酒笑得狡黠:“陆总,嘴上说不要,可是身体很诚实嘛。”
陆炽:“……”
陆总有种‘自己是柔弱的良家妇男,正被女魔头强迫’的错觉。
这情形已经是箭在弦上,“良家妇男”陆总不再矜持,反客为主地把美艳女魔头欺负了回去,进入的同时,他堵住她的唇,唇瓣分离时用近乎喘息的气音道:“小声点,不要带坏小朋友。”
若是换做一个月前,有人告诉陆炽他会在一间杂乱逼仄的出租房里一度春宵,陆炽一定会客气地请人圆润离开,而现在,他靠在单人床的床头,抚摸着放肆地将自己当枕头的女人的柔软长发,只恨没带烟上来。
所谓事后一支烟,快活赛神仙,可他现在就有种已经成仙的错觉。
真是……太爽了。
林小酒却没打算一直和他温存下去,她脸上挂着餍足神色,像是偷吃到鱼腥的猫儿,慵懒又性感,可惜说出的话相当绝情:“陆总,你该走了。”
穿上裤子就不认人,这种女人陆炽还是第一次见。
“……”陆炽神色间是一言难尽的挫败感,“我现在没用了是么。”
林小酒被他逗笑,安抚似的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而后甩甩头发:“是呐。”
她摸了摸陆炽下巴上短短的胡茬,“现在我忙着搬家——你也看见了,这地方怎么住人——实在没太多精力,乖啦。”
她哄孩子似的语气,却并不令陆炽讨厌,反倒升起一种小女孩对他撒娇的错觉,不过,陆炽到底被林小酒“赶”了出去。
年轻的陆总插兜站在出租屋的大门外,时而嘴角上扬,时而眉头紧皱,总觉得今天的林小酒刷新了他的认知,她与他想象中的形象并不一样,更美味,但也更让人心疼。
陆炽徘徊片刻,终于意识到自己再这样堵在别人家门口当“门神”,迟早被邻居当做“怪蜀黍”举报给幺幺零。
他出单元门时,却碰到了自家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