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从來不会将异性领回家中,如今把男生领回來,秦光业也大抵明白了一些意思。
只是由于这段时间的风言风语,秦光业看着叶皇眼神略带一些迟疑,总的來说对于身前这个脸上始终带着自信微笑的男生,秦光业还是看的非常顺眼的。
“月儿,你不给爸介绍介绍?”
被自己父亲这么一说,秦月这才想起來,自己光顾着哭了,竟然把叶皇凉在了一旁。
“爸,妈,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叶皇,是我的男朋友。”说道最后三个字,秦月脸不由的一阵发红,二十几年以來,这是她第一次向父母如此介绍一个男生。
“伯父,伯母,你们好,我叫叶皇和月儿是大学同事,一点礼品,不成敬意。”说这话,叶皇将手里的酒和茶递了上去,秦光业不吸烟,所以叶皇就沒有多此一举。
“竹叶青,明前龙井茶,是月儿这丫头向你透的底吧?”看到叶皇手里拿的东西都是自己平时喜欢的玩意儿,秦光业脸上笑容又多了几分,半开玩笑的说道。
“呵呵,的确,我也不清楚伯父您喜欢什么,于是就让月儿参谋了一下。”
“那这个呢?不会是渝城的火锅吧?”
“伯父,还真让您猜对了,的确是渝城的火锅底料,都是不怎么值钱的东西。”
“可不能这么说,你那竹叶青和龙井茶可就不便宜,若是其他人我肯定不收,既然是月儿的男朋友,那我就收下了。”说笑着,秦光业把东西放到了一边。
“坐吧,这段时间月儿让你费心了。”
“伯父,您可惜了,这是我的荣幸才是。”瞅了秦月一眼,叶皇带着淡淡的笑容,后者也是脸色微微发红。
原本秦月还怕叶皇同自己父母合不來,沒想到这家伙沒两句话就把老人家哄的很开心的样子。
“呵呵,这丫头可不是省心的主,能让她这般,看來你小子的确有两下子。正巧你伯母正在做菜,今天中午咱们爷俩就喝几盅,正巧我也有几句话要问你,怎么样?”
“全凭伯父您做主。”知道这秦光业是准备套一下自己的底子,观察一下自己的品性,叶皇自然不会拒绝。
“老伴,你和月儿去做饭吧,我和叶皇说几句话。”
说着,秦光业起身取了一套茶具,放在茶几上准备冲茶。
这个时候,叶皇自然不会错过表现的机会,上前帮着秦光业抚弄着茶具,上手娴熟看的秦光业都是一阵眼花。
“看样子你也是品茶的高手啊,怎么,在家里经常喝?”
“哦,那倒沒有,主要是家里做生意,有时候会遇上一些喜欢饮茶的,这一來二去的就跟着看会了。”
“沏茶可不是光看就能会的,你这小子可是藏拙了。”
“小子莽撞了。”叶皇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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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吧,再怎么跳也只是南京这个圈子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几个的能力,就那三板斧,能够保住现在的位置就不错了。蓉蓉,你就别乱担心了。”
轻轻拥着自己的老伴,秦光业脸色略带尴尬的劝慰道。
他很清楚这些年自己的妻子因为那些白眼狼受了多少气,如今这般说也是诉说着这几十年的委屈,秦光业不怪他,只怪碰上了这么一群不懂人情世故的亲戚。
“我自己的女儿我能不担心吗,总要说道几句的。”
“我不是沒让她回來嘛,只要月儿不回來,那些人就是再怎么跳脚也是沒用,再说了,我好歹是一个前任教育部长,人脉还是有一些的。这几年虽然退下來了,可是真要把我逼急了,打个电话还是能调动一些资源的。”
“你就不怕那些人又说你装?”
“女儿都要被逼的嫁人了,那时候你说我还要这老脸干什么?好了,安心吧,这事情他们翻不出浪花來的。要中午了,给我烧几个菜吧,我想喝上两盅。”
“就知道你的酒,这辈子都要成酒鬼了。”横了自己老伴一眼,苏蓉对于秦光业也是有些沒办法转身进了厨房。
看着自己老伴走进厨房,秦光业眼神向着窗外瞄了一眼,然后收回了目光。
就在秦光业转身进屋的时候,一辆的士停在了小院门前,叶皇同秦月走了下來,手里各自提着一些东西。
从渝城飞到南京之后叶皇同秦月沒有急着回家,而是去了一趟夫子庙一代的商业街,买了一些礼品这才打的赶了回來。
东西不多,两瓶竹叶青外加上一些明前龙井,前面的东西好找,毕竟叶皇怕买贵重了老人有芥蒂就选了一些中档的酒,至于明前龙井,叶皇则是在各大茶行了转悠了好久才好不容易淘到了二两,算是上品却也不是佳品。
毕竟真正的明前龙井茶,那几株老茶树上的都特供进了军区和一些老首长那里,私下流传出來的并不多,市面上根本不可能有。
“怎么了?”见秦月站在院外沒有走的意思,叶皇问道。
“沒什么,就是有些紧张,叶皇,你说爸妈会不会骂我?”
“骂你什么?别乱想了,你可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他们骂我也不会骂你的。再说了,他们又会因为什么骂你呢?”
“走吧,一起有我,我想我那岳父岳母不会那么不通情达理的。”
说笑着,叶皇拉着秦月的手往小院里走去。
秦月的老家位于玄武湖旁边的,是一栋有些年岁的建筑,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政府分配给秦光业的。秦光业进燕京当职之后,一直有政府掌管,直到前两年秦光业退休,这一处房产就成了老人退休养老的地方。
秦光业属于老來得女,接近四十岁认识了妻子苏蓉,然后剩下了秦月,可以说从小秦月就被奉为掌上明珠,一直是秦光业和苏蓉夫妻最宝贝的女儿。
两人牵着手进入小院,踏上了那青灰色的台阶轻轻推门而入。
冬日的阳光倾洒在客厅之中,一切都还如自己几年前离开的模样,一切都沒有怎么变化,从二楼下來的秦光业正在戴着老花镜看着昨日的扬子晚报,听到有响声缓缓的抬起头便看到两道身影出现在了门前。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