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以后,在天上的直升机和地面人员的配合之下,所有的兵人终于被绞杀一空。
曾经风光秀丽的凤凰岭,现在几乎变成了人间炼狱,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地上的血液汇聚成一条条细流,向着山下流去。
浓浓的硝烟味混合着刺鼻的腥臭血腥味,挑战着每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杀人的时候不觉得,但当杀完人之后,那些冲上来支援的士兵还是有不少人蹲在地上“哇哇”的大吐起来,狼组的那些人脸上的神色也不好看,他们不是不想吐,只是在拼命的忍住想吐的冲动。
“无戒怎么样?”徐少棠没有心情去看这人间炼狱一般的场景,只是冲向虚清那边。
无戒在战斗的过程中已经力竭而倒下,现在已经是不省人事了,在无戒的身边,根本没有一具完好的尸体,所有的尸体几乎都成为了一堆碎肉。
徐少棠冲过去的时候,虚清正掰开无戒紧闭的嘴巴在他的嘴里掏着什么东西,当虚清将那个东西掏出来以后,徐少棠才看清,那似乎是一截人的喉管。
“呕……”
饶是徐少棠见过无数的血腥的场面,这一刻还是被无戒恶心到了,蹲在旁边不断的干呕着。
虚清将那截喉管扔到一旁,伸手探着无戒的脉搏,说道:“那截喉管应该是他在力竭之前从敌人的身上咬下来的!这既是狂血发作的可怕之处,一旦狂血发作,他的眼里只有杀戮,不到力竭的那一刻都不会停止……”
“他这狂血发作是怎么回事?”徐少棠伸手胡乱的抹去嘴角的污秽之物,满是疑惑的向虚清问道:“以前他怎么没事?这既是你说的不要让他跟人拼命的原因吗?”
虚清点点头,将无戒的手臂放下,面色沉重的说道:“从见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天生狂血,他脖子上的那串佛珠就是为了压制体内的狂血之气,一旦他与人拼命或者佛珠离身,都有可能会让体内的狂血发作。刚才他又是拼命又是佛珠离身,体内的狂血根本压制不住……”
看着曾经老是各种花式作死的无戒现在像个死人一样的躺着,徐少棠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那他现在如何了?”徐少棠满是担心的看着无戒。
“不知道!”虚清微微叹息,说道:“狂血发作的后果很严重,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如何了,只有先将他弄回去观察一段时间再说,目前最可能有三种情况。”
“哪三种情况?”徐少棠连忙问道。
虚清说道:“第一自然是屁事没有的醒来,第二种情况是永远的昏迷下去,至于最后一种情况,可能就严重了……”
“有多严重?”
“入魔!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杀戮机器!”饶是从来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的虚清,这一刻也在脸上写满了前所未有的忧色。
一旦无戒有转向第三种情况的迹象,就算无戒是空镜的弟子,就算他心中有多么的不忍,为了不给华夏留下巨大的后患,他都只能忍痛将无戒击杀。
听到虚清的话,徐少棠那已经发麻的拳头再次紧紧的握住,他心中突然对无戒生出愧疚的情绪来,如果不是他和穆天策联手策划这一场大戏,无戒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看到徐少棠的脸色,虚清就知道他心中现在肯定是对无戒充满了愧疚。
虚清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徐少棠的肩膀,然后弯腰将昏迷的无戒抱起来,说道:“你不用自责,这是他命中的劫数!我要带他去个安静的地方疗养一段时间,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吧。”
说完,虚清直接抱着无戒向山下走去。
路过穆凰羽身边的时候,他又停下脚步,看了穆凰羽一眼,说道:“穆凰羽,这次的事情,我替我那不成器的徒弟谢谢你了!这次算是我欠你了一个人情,不过,咱们之间的账还没完!”
昨天下午接到无戒的通知他就赶来了京城,夜里悄悄的和徐少棠碰了一面,徐少棠将其计划告诉了他,并将事情的严重性和盘托出。为了配合徐少棠的这个计划,他夜里特意去穆家走了一遭,让穆凰羽陪着他们演了这么大的一出戏。
如果不是他亲自出马,就凭穆剑臣和穆天策还说不动穆凰羽放下身份来陪他们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