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个噩耗,徐少棠久久不能说话,感觉自己心里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相比于徐少棠那副哀伤不已的神色,宋宜年倒是看得开,满是不爽的向徐少棠哼道:“你个混蛋这是什么表情?老夫这都还没死呢,你要哭丧也留着等老夫死了以后再说!”
宋宜年的骂声,徐少棠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张了张自己的嘴唇,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根本不需要问宋宜年那癌是早期还是晚期,若是早期的话,宋宜年根本不会表现得这么迫切的想要看到他和宋以诺的孩子。
“前段时间刚查出来,脑癌,没得救!”宋宜年很是干脆的说道,仿佛在说的事情与他自己无关一般。
听到“脑癌”这两个字,徐少棠那堵得发慌的感觉更加浓烈,若是其他的癌,或许还能通过各种先进的医疗手段进行一些控制,但是脑癌这东西,在各种各样的癌症中也算是极其难以治疗的了,虽然有过手术成功治疗的先例,但宋宜年既然都说了没得救,那就说明是真的没得救了,毕竟宋宜年的私人医生的医术也算是国内的翘楚了。
徐少棠将自己的目光望向远处的宋安邦和宋以言他们几个,问道:“他们知道这事吗?”
宋宜年摇头道:“不知道,目前知道这事的就是只有我和医生,哦,对了,现在还要算上你小子!我可告诉你,别将这事说出去,老夫可不想看到他们成天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徐少棠轻轻的点了点头,又问道:“医生有没有说你还有多少的时间?”
看宋宜年现在这个样子,他应该多半是知道自己还剩下多少时间的,否则也不会在这里催促徐少棠了。
“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宋宜年的脸上并没有即将面对死亡的恐惧,反而是一脸的淡然。
到了他这个年纪,加上年轻时候在战场上落下的各种病根,他早已有了面对死亡的心理准备,而且对他来说,能活到今天实在是已经赚了不少了,他又多少次都差点丧命,可以说,他的这条命是捡回来的。
而且,生老病死乃是自然界的规律,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情,轮到自己头上了,自己也只有认,反正他的这辈是值得了。
“您老再坚持坚持,一定要见到我和以诺的孩子!”徐少棠无比的郑重的说道。
“屁话!老夫现在就这么个愿望了!”宋宜年哼哧道:“老夫先把丑化说在前面,要是见不到你和以诺的孩子,老夫天天晚上托梦去吓死你个混蛋!”
徐少棠没有理会这老头的恐吓,只是重重的叹息道:“叫你平时少去操心那些不不该操心的事情你不信,要我说,你这脑癌纯粹就是自己想的事情太多了而造成的!”
听着徐少棠的话,宋宜年一脚踹向他的屁股,笑骂道:“滚蛋!你要说我这是遭了天谴我还认,什么狗屁想的事情太多了?在我这个位置上,能不想事情吗?那不是成了饭桶了?!”
“要是您老都遭天谴了,那估计华夏就没几个人该活着了!”徐少棠微微叹息一声。
宋宜年也是为国操劳了一生,其实说他这病是累出来的也不无不可。
两人又在这边说了一会,宋宜年道:“走吧,咱们要是再在这里聊下去,别人该怀疑了。还有,收起你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别老夫没病死反而先被你这副鸟样子给咒死了。”
虽然宋宜年嘴里说着骂人的话,但徐少棠却知道,这老头只是不想让人看出他的身体出了问题,不想让家里人跟他一起承受着精神折磨,这死老头子,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要强。
两人刚刚走过去,唐鹤松便将宋宜年按到座位上,“啪”的一声将一杯酒放在宋宜年的面前。
“老宋,离座三杯酒,这可是你自己定下的规矩!”
他们这一群都是官场上的人,为了避免天海的这帮官员来向他们敬酒,宋宜年在一上桌子的时候就定下了“离座三杯酒”的规矩,没想到这第一个挨罚的人居然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