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缓缓起身,面向着旁听的冯天启:“冯大人,本官断案十余年,这大理寺卿的位子也坐了五六年了,还是第一次听有人质疑本官的断案能力,偏偏这人,还是冯大人的儿子,那既然冯大人也跟我是一样的,断过的案子也不比我少,请冯大人说说,我这案子错在了哪里?也省的贵公子不服气!”
冯天启轻叹了口气,彻底对冯天启失望,好在他这个也不至于是多大的罪,他也能保他毫发无伤,所以不再挣扎,客气道:“小儿糊涂,大人不必听他的,该怎么断就怎么断吧!”
大理寺卿一扬唇:“可听见了?”
冯江看向父亲,只见冯天启冲着他摇了摇头,这真的是再没有其他办法了,身体一虚,往后踉跄了两步,不再说话了。
大理寺卿又坐回位置:“冯江仗势欺人,强抢民女不说,还陷害冤枉乔羽坐牢,此为一,加上愚弄朝堂,伪造证据,本官觉得,断不可轻饶,也让大家明白,不管是什么身份,有多少钱,在王法面前,通通平等!”
等退堂后,各方人们纷纷散了,他们一行人也离开大理寺打算回府,众人没空再谈论冯江,因为都清楚,以他的身份和后台,大理寺卿能判他蹲一年已经不算少了。
现在他们目光都在小酒和乔羽身上,留他们两单独说话,两人站在马车前,小酒摇着头:“你们回去吧,我就不去了。”
“小酒!”乔羽一直紧紧抓着他不放,眼睛都哭肿了:“我们回去说好不好,不要走了,你知道这些天我多担心吗?”
小酒苦涩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艰难的摇了摇头:“羽儿,我早就配不上你了,以后,我只会是个累赘,听话,别再跟着我了。”
“我不!”乔羽喊道:“不管你是没了手还是没了脚,你都是我的小酒!你说过我们要相依为命一辈子的!”
“我对不起你。”小酒咬着牙:“我没脸,也不配跟你在一起了。”
乔羽小心的抬起他的胳膊:“我能拆开看看吗?”
小酒忙摇头:“别看了,难看死了,小心吓到你。”
“是不是还没愈合?”乔羽每每想到他对自己下了多狠的手,心就抽抽的疼:“你怎么这么傻啊!多大的事,让你赔上自己的手呢?你糊涂死了!”
小酒看了看自己的断手:“我知道这不算多大个案子,可我也不想,是因为我背叛了你而让你背上罪名,是我太懦弱,后来左思右想,也只有这个办法能弥补,能不让他得逞!”
“傻子!傻子!”乔羽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痛哭起来。
“故意断自己的手?”小酒嘲讽的看向他:“就算今天你胜了官司,小羽也不过就是个伤了你的罪名,何况还是轻伤,已经坐过了牢,不会再对她有多重的处罚,我为什么要为此断自己的手?冯公子觉得有这个必要?”
冯江有些哑口无言,可他绝对就是故意的不会错:“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总之这字是你亲自签的,你就是为了不能对证而断手!”
小酒不搭理他,转向大理寺卿道:“大人,请您明察,就为了这一件小案子,谁会搭上自己的一只手呢?没了手,这可是一辈子的事,作为一个男人,以后该如何生活,可能一辈子都被人瞧不起,甚至娶不了媳妇,大人,谁会这么蠢呢?”
大理寺卿点了点头:“有道理,何况这么件小案子,确实不至于此。”
乔羽现在已经无心输赢了,她心疼的看着小酒的胳膊,那字一定是他签的!一定是!就因为这样,他为了弥补自己,才会这么做!
“不管如何,冯江,本来你们双方都没什么证据的,可现在你伪造证据,蒙骗本官,若是你清白,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大人,我敢发誓,这绝对是他签字画押的呀!”冯江急坏了,本来准备好的,信心满满,怎么他也没想到,居然会因为这种意外而白费功夫。
“大人。”司陆看了半天,这才开口:“乔羽是本官的妹妹,不介意插几句话吧?”
大理寺卿一抬手:“说说看。”
司陆先是看了看小酒,转而道:“他的证据不作数,但我们却是有证据的。”
“哦?说说看。”
司陆本来也不会打无把握的仗,这几天也没有闲着:“本官想着,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绕过大人,将关于关在大理寺里,不可能没托人,也就是说,这大理寺有他的内应。”
大理寺卿皱眉:“确实,就算你爹是府尹,要把人关在本官这里,本官却丝毫不知,真是目中无人!”
冯江有点冒汗:“大人,我只是觉得这点小事不用烦大人,您已经日理万机,公务繁忙了,这才没告诉您。”
大理寺卿懒得搭理他,去问司陆:“司陆大人说说,你查出了什么?”
司陆拍了拍手:“进来吧!”
很快有个官差打扮的人走了进来,行了个礼:“大人,小人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