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贤打开一看,是一份名单:“这什么?”
“是七年前,科考的学子名单。”
安贤低头看了看,好多页,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那人接着道:“不过都查遍了,没有一个叫莫朝的,大哥还派人去查了他以前的住所,原籍之类,但很奇怪,什么消息都没有。”
安贤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送走他才沉思起来,秦烈如果都查不到,名单里面也没有,那怕是,连京城都没到?
轻叹口气,莫执怕是要失望了,等晚上回家了才跟他说起这个事:“连科考都没参加,会不会是半路就出了什么意外?”
莫执拿着名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了很长时间,才放下,虽说早就想到这种可能,但毕竟还抱有一丝希望,现在看来,也该死心了。
“你嫂子不是刚去世他就走了吗?”安贤安慰道:“说不定是去陪她去了。”
莫执转头看了她一眼,缓缓摇摇头:“不会的,什么都可能发生,唯独他自杀不可能。”
安贤转过头:“怎么?他们夫妻感情不好吗?”
“何止是不好。”莫执轻叹口气:“家里从小就穷,大嫂家里还算大户之家,人也漂亮,是因为大哥有学问长得俊,不顾家里反对嫁过来的,但大哥一心只想读书考功名,家里生计除了我担着,就是大嫂家里时不时接济一下,时间久了,大嫂也不好意思总这样靠别人,就让他找个伙计。”
“可我大哥不同意,说耽误他念书,而且说自己肯定会考中功名,到时候要什么没有,久而久之,两人矛盾越来越深,大嫂也身体越来越不好,病逝后,大哥反而觉得解脱,头也不回的走了。”
安贤皱眉:“有抱负自然是好,不过未免有些太没责任心了。”
莫执一摊手:“当时我也劝过他不少次,让他多顾着些家里,大嫂抛弃大小姐身份跟着他吃苦很难得,可他不珍惜,也不肯听。”
“这样啊!”安贤点头:“那他确实不可能因为大嫂的过世自杀了,那估计,就是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吧!只是这原阳县到京城这么远,途中这么多地方,想查也无从查起。”
“不查了!”莫执呼口气:“我能做的也都做了,生死有命,他若活着更好,若是真不在了,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就这样吧!”
安贤觉得也是,没有消息反而没那么难受,起码还可以幻想一下,他也许没死呢!
科举三年一考,今年秋天又到了考试的时候,三年前,是戴岭那一众考生,而六年前那次考试,就有莫执的大哥,莫朝。
之所以拜托秦烈从七年前开始打听,是因为莫朝并不是六年前科考那一年进的京,而是提前了一年就辞别家里,来了京城,说京城有更多的书,更好的老师,他要安心学习一年。
当时莫清源刚出生,莫执想着他大概是嫌孩子干扰到他,便给他筹了盘缠路费,送他离开了家门。
可第一年去的时候,还时不时会有人捎信回来,从第二年开始,他就再也联系不到人了,就算托人来打听,也没半点收获,他碍于家里穷困,又要照顾还年幼的莫清源,一直没办法来京城找人,一拖,就是七年。
秦烈对于他的事还是挺上心的,回去后就派人去查了,毕竟是七年前的事,又是没听说过的人,查起来有些费劲。
安贤觉得,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毕竟自己书里都没这个人:“若是秦烈没查出什么结果,或者……”
“你当我那么脆弱吗?”莫执知道她担心什么:“就算担心,毕竟也过去七年了,什么都想过了,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毕竟很想知道个结果。”
安贤点点头:“那就好。”
随后几天两人各忙各的,莫执找了个店铺,两层,挺大的,毕竟家具可不比别的,太占地方了,太小的地方都放不了几件,当然,房租也比她的书屋贵多了。
“地方还不错。”安贤晚上关门的时候,照他说的地方来瞧,点着蜡烛,还在忙活呢!
“这东西可不少,你一个人得做到猴年马月才能开张了。”安贤往二楼边走边道:“该雇几个人了。”
莫执擦了擦汗,停了手里的活:“今天已经去卖木材那里打听过了,如果有合适的,他会推荐来的。”
“银子够吗?”
“够。”莫追扯唇:“你也是奇,每次都有贵人相助,钱倒大多不是挣来的,都是人家送的。”
安贤一耸肩:“不能这么说,首先是我先助了他们,不然他们会凭白给咱们钱啊!虽然说我利用了点先天优势吧!但毕竟是帮了他们的。”
“对,你说的都对。”莫执牵起她的手:“别瞧了,现在空荡荡的呢,走吧,接源儿去。”
结果这刚要出门呢,就见街对面过来个人,本来没什么不正常的,可莫执拧起眉,将安贤往里一靠:“待着别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