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腰悬长剑,清一色穿着青色锦袍,上面纹着栩栩如生的仙鹤,神色高傲,言语间似乎对老头儿所言颇为不屑。
老头儿朝他们这边瞅了瞅,赔笑道:“原来是华山派的好汉,失敬失敬。”
“你这老头儿,还算有点眼力劲儿。”
原来皇帝遇刺的消息也已在江湖中传开。
据卫公公所言,刺客乃是会吹箫奏乐的白衣剑客,江湖中却从来没出现过这号人物,是以华山掌门李忘机应好友镇南王之邀,派遣门下弟子赴京协助查探。
有一撇胡子的是赵晖,尖嘴猴腮的叫钱不兴,圆脸胖子是施才良,均是华山派的第二代弟子。
钱不兴冷哼一声,左掌突然拍下桌子,三樽酒杯已飞向半空,右手拔出腰间的长剑,寒光一闪,酒杯已被剑身穿成一串葫芦。
他瞥了老头儿一眼,不无得意道:“在下华山钱不兴,我这一剑,比之当年沈梦溪的一剑何如?”
老头儿手抚长须,含笑不语。
女孩却“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这顶多算是三脚猫的表面功夫!与沈梦溪比起来,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差得比天与地,日与月,天涯与海角,牛郎与织女的距离还要远哩!”
钱不兴怒目圆睁,瞪着女孩道:“丫头你懂个屁,少在这里胡言乱语!”
女孩儿反而朝他做了个鬼脸,娇声问道:“你刚才使得是华山剑法的‘一剑穿心’,运转的内功心法是‘紫霞神功’,是也不是?”
钱不兴愣了愣,点了点头道:“是又如何?”
女孩掩面一笑,道:“那就对了,你们华山剑法是个屁!”
钱不兴闻言,拍案而起,怒声道:“臭丫头,你再在这里大放厥词,辱我师门,休怪我不客气!”
女孩竟似没有听见他的话,吐了吐舌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说‘丫头你懂个屁’,可我对你华山剑法实在清楚的很,你刚才自己也点头承认了的,那华山剑法岂不就是个‘屁’喽?”
女孩这些弯弯绕的话,似乎已把钱不兴绕得晕头转向,他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可又偏偏对这伶牙俐齿的姑娘无可奈何。
“你,你这臭丫头……该死!”
钱不兴的手已握住冰冷的剑柄。
茶棚里针落可闻,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实在没有人能再笑得出来。
可是,偏偏有人“嗤”的一声,轻笑出来。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的男人,正坐在角落里悠然地喝着酒。
沈梦溪实在有些后悔,尤其当钱不兴喷火的眼睛毒蛇般盯着自己的时候。
可是他也实在憋不住了,因为他发现不管过了多久,世上总有喜欢跟女人斗嘴的男人。
更何况是和一个丫头斗嘴?
他已忍不住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