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用心险恶。
但是,战场上,双方主帅总要彼此对话一番,这不仅仅关乎于胜负,还是个人风度,我得成全他。
我拨马朝前走了两步,冷声道:“仆散保国,你想说什么?老子没有时间听你陈芝麻拉谷子的废话。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这时间可以给用来做三件事。第一,交代遗言,第二,选择死的方式,比如,车裂,凌迟,或者腰斩。第三,允许你朝我跪地投降,不过,绕不绕你,我说了不算,这五万边军说了算,但凡有一个说杀你的,我都得杀你,懂了吗?”
仆散保国听了,大怒,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高声道:“独虎信,我乃大金国一品侯,就算死,也有侯爵的死法。何况,老夫什么时候俯首认输了?我叫你出来,就是想告诉你,你父母的死,虽然是我下的命令,可那也是完颜鲁和我一同参奏的。你在朔方叛乱的事,我是始作俑者,可完颜鲁为了让我掉入圈套,他也是鼓动我杀你一家的元凶。他才是个两三刀的小人,你为小人驱使,可不可笑!”
“放屁!你休要胡说八道!”姚广怒喝道。
仆散保国道:“老夫虽然痛恨独虎青阳,可我刚做敢当,你若不信,可以等我打开山门,找圣上拿出当时奏本,看看我的奏本上,完颜鲁是不是第一个复议。”
“等你打开山门?呵呵,你想的美!”
我知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仆散保国的话,未必是善,但有可能是真,完颜鲁用独虎青阳一家的死来坑掉仆散保国的可能也绝非没有。但是,此时不是受仆散保国蛊惑的时候,他之所以这时候告诉我此事,无非还是想拖延时间!
“仆散保国,我看这样吧,你跪在一旁等着,等我打开了山门,请出了皇上,咱们再看奏折好不好?来,听话,识时务者为俊杰,给小爷跪下!”
“独虎信,你就这么着急?”仆散保国有些怂了,半是哀求道:“你再给我一刻钟时间,若我得势,许你万户如何?总比做完颜鲁的狗腿好吧?”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我举起了手,冷声道:“你没有安排后事,没有交代遗言,没有选择死的方式,也没有朝我跪降,那我只能认为你是负隅顽抗了!边镇大军,听我号令,仆从仆散保国者,乃至仆散保国本人,均乃叛国叛民,拒不投降,实该碎尸万段,一个不留!”
我的手,缓缓放下,可所有将士,却全都扬起了弯刀。
仆散保国满眼惶恐,仓皇大喊道:“你留我一命,我随你攻入猎苑还不行嘛?看我摇尾乞怜的份上,咱们共商大计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