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一笑,噤不做声。毕竟,我还没到和几个老妇人争一高地的地步。
司老太太对我的默不作声有些不满,冷眼瞟了一眼道:“我看也是。年轻人,徒有虚表,哪比得上这些行了一辈子医的杏林高手啊!”
“罗大夫,您说话啊!”司聪见我一直不开口,赶紧使了个眼色。
撒谎的事我不干,但,朋友的忙我不能不帮,尽管这人是罗朴的朋友。
可是,正当我准备开口的时候,那四个老头中穿马褂的那位站了起来,目光朝我一扫,带着轻蔑一笑道:“你就是那个什么‘火不禁烧’学习回来的?哈哈,鄙人姓马,不单单是四大名医之一,还是燕城太极协会会长,人称太极马。”
嚯,我不禁一笑,这还有主动称呼自己是名医的呢!
“你笑什么?肤浅!”老头见我没有崇拜之色,不禁陡然怒喝道:“你年纪轻轻,也敢称名医?我问你,你们这些喝洋墨水的,知道什么是阴阳五行、知道什么是气血津液、知道什么是五运六气吗?就说你吧,你还自称大夫,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大祸临头了?”
我一听,又乐了。
怎么着,我还有麻烦了?
“那依神医之见,我有什么麻烦了?”我无比恭谨地问道。
这老头哼了一声道:“老夫是当今温病学派的领头人,我一眼就看出,你这人腹火内热,适逢亏欠,呼吸之间,外邪因而乘之。瞧,你这脸蛋通红,这可不是好症状。今天这天气,阴风秋雨,正常人都该面色程白米状,唯有你,颧骨灌红,这乃是肺部大火所致,应该用寒凉药赶紧去火,否则,容易成痨病!”
这之乎者也的真够吓唬人的!
我站起身,从左右口袋里一边掏出一个暖宝宝放在了桌子上,笑问道:“老先生,您不知道有那宝宝这种东西吗?啧啧,天冷了,怀里揣两个,自然就暖和了啊。热了可不就脸红嘛!你看你,这老脸跟花生壳色是的,这不就是冻得吗!司聪,赶紧开空调吧,别借给老先生冻着。从伤寒派的角度来说,这老年人就怕着凉,少阳之为病,机能时断时续,邪机屡退,容易……闷得蜜!”
“你……你这……不尊重老人……”老头气呼呼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可另外一个带着玳瑁眼镜的老头又站了起来。
“呵呵,一个小屁孩,还能说出温病派、伤寒派这种话,也算是难能可贵了!可是,你这种喝洋墨水的娃娃,既未懂得六经,尤未懂得三焦,有什么脸谈我们伤寒派?老朽雷某,在燕城有些薄名,人称小仲景,如果你想学中医,倒是可以拜在我门,不过,不是我门下,是我徒弟门下,换句话说,你得是我徒孙辈儿!怎么样,这样的机会珍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