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十八修罗苏茹,还是避水玲珑兽蚣蝮,它们给我的感觉都很特别。
你要说它们真诚吧,似乎不太准确,因为它们总是欲言又止、话里有话,好像知道什么,可又不明说;你要说他们狡猾吧,可分明对我又掏心掏肺,甚至愿意做出最大的牺牲。
蚣蝮最后叫住我说的两句话分明就很有深意,但是我知道,即便是我再问,它也不会多说。
踏着悬浮的鱼桥,我出了蚣蝮的龙洞,顺着黑水潭幽碧色的潭水上潜,再依靠着五条游螭的力量,顺利潜回了山谷里的地脉出口。
回身看着这黑黝黝的深洞,我忽然想起了另一条游螭的去向。
那日在西南,大战何东宸、印度鳄的时候,龔眼塌陷,也是一个这样的巨洞。当时旋龟奄奄一息,正是靠着我的一条游螭换了一方太平。后来旋龟将自己银珠吐出,送给了小巴蛇……
由此又想到小巴蛇,恍若隔世,这小东西自从走蛟之后就再也没现过身。
人和人的缘分都是有期限的,也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再见!
我一时正看着地脉气孔有些发呆,忽然听见身后杂树梭罗,好像有人来了!
稍一愣,我慌忙起身,瞧见旁边有一棵大油松,树干有立柱粗细,树冠如盖,便走过去手抱树干,轻松两跃,爬上了树半腰,骑在了大树杈上!
我刚坐定,便看见几丛灌木后摇摇晃晃露出了一个小脑袋。
咦,竟然不是人。
我还真是吃了一惊,来者竟然是个“纸扎人”。
当然,并不是真正的纸扎人,而是一个用秸秆扎成的傀儡,上身穿了一件花里胡哨不知道从哪捡的破烂衣裳,下面则是一个黑色的纸筒长裙!脑袋上包着一沓黄表纸,细脚伶仃,走起路来一摇三晃,夜幕里猛地看上去还真有点吓人,就像是坟地里谁家的纸扎忘烧了爬了起来!
显然,这傀儡不可能半夜里山谷中乱走,这是有人来了!
可是,为什么他不现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