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奋拔地一个后空翻,躲过石头,然后干脆又朝外退了一步,驼伯则毫不停歇,脚步傲然,欺身而进,抬掌又是一拍。这一掌,众人正站在数米之外都能感到迎风扑面。可是牛奋还是毫不还手,灵巧转换身姿,跳到了驼伯身后!
“你已经一连退了三步,你的敬意老朽都受了,现在出手吧!”驼伯暴喝一声,宽袖一挥,只听得“啪啪”声响,数道青芒掠空而过!
“六尾镖!”木头在一旁提醒道。
很奇怪,这几把飞驰电掣的飞刀竟然并没朝牛奋打去,而是倾斜钻进了土中,没了踪迹。众人看的正奇,却突然又发现,牛奋脚下竟然有灰尘飞起,这些飞刀在地下拐了弧度,又破土而出,奔着牛奋的山中下三道要害去了!
众人看的凶险,都忍不住一阵惊呼!
牛奋也微微吃惊,不过他忽然直挺挺朝后躺了下去,就像是一根木头桩子,竟然将所有刀锋错过去了!
“驼伯,那我出手了!”
躺在地上的牛奋朝天扔出一把古光铜钱,钱孔竟然将所有飞镖的刀尖挂住了。
“去!”牛奋就像是仅仅吹了一口气是的,那些铜钱卷着飞镖反又朝驼伯打了过去!
我虽然知道牛奋身怀术法,却从没见过他亲自出手过。毕竟人家是阔家少爷,除了泡妞需要自己亲力亲为之外,其它的时算得上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更别说和别人打斗了!
但是从苍定远叙述当年的探险事迹来看,牛家修的应该是比较罡正的阳修,而且没有什么道门,以江湖散学为主。
至于驼伯,平时都以谦和示人,谁也不知道他的修为深浅。不过,既然牛扛鼎在世的时候都能选他作为贴身管家,就说明老头不是泛泛之辈。尤其是他还曾在东瀛阴阳世家白尺家族度过一层金,所以我猜测其并不好对付。
驼伯近乎祈求地将目光投向了白尺本助,不过白尺只是微微笑笑,并没开口,显然,驼伯高估了自己的价值,白尺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想来也是,驼伯之于白尺,最大的价值就是潜伏在牛奋身边,进而探知我进入凤凰山的消息。如今驼伯暴露,而且好不容易跟踪而来的地宫的气孔却是假的,为此驼伯也失去了最后一点价值。
“老爷子,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牛奋面色痛苦,好像在惜别自己的父亲:“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你为牛家兢兢业业三十多年,牛家的万贯家财、数万帮众不都由你调遣?你何必为一个小小的东瀛鬼子断送了这份情谊?”
“呵呵,少爷,我只问你一句话,我照顾你二十多年,你可知道我姓什么?叫什么?祖籍何在?家有何人?”驼伯凄然一笑,大声问道。
牛奋皱了皱眉,神色尴尬,声音不大说道:“您……您家不就是云城的嘛,无妻无子,至于您的姓名……”
“行了,不要说了!”驼伯冷面一笑,朝牛奋一摆手,转头看着我道:“卜少爷,同样的问题,你说!”
我看了看牛奋,叹口气道:“驼伯,本名查万良,海州人,自幼修硬气功,伤了后脊骨,驼背,后来负气伤人逃到了东瀛,流浪四方。一次偶然,被白尺家族的掌事人白尺圂(hun)章收留,修阴阳道。再后来为报恩白尺家族,刺杀白尺氏仇人未遂,又逃回国,来了云城,拜在品尚楼门下。曾有一养子,但是在大约十八年前被人复仇杀死,原因是查万良替牛扛鼎朝仇人下咒,惹的报复。”
“哈哈,真是莫大的讽刺!”驼伯仰天大笑道:“少爷,听见了吗?我不姓驼,我有名有姓。我也本来有子,却为了你牛家,被人杀了。我照顾你这么多年,你什么都不知道,还不如一个去调查我的人,说到底,我在你心中还是一个奴才啊!”
说实话,这些话从一个老头口中说出来,还有些令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