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测华姐最初也并不是想要这人命,她不过是想借这人的阳气用用。因为垂棘珠也不是永远阳气不败的,但凡珠宝玉石都需要日光月华,可是一旦放在死尸的口中,时间久了,灵气也就弱了。补充阳气的法子很简单,那就是放在让处于阳精大泄的活人口中。
“老史,这事稍后我会和你好好交代,你先把这人弄走,再有一刻钟就醒来了,到时候就麻烦了。”
老史点点头道:“成吧,我先把他送医院去,就说从路上捡的。”
老史背着花臂汉子出了门,花清秋小心翼翼地看着我道:“你怎么也在这?”
我黑着脸道:“我怎么就不能在这?这可是我的房东。倒是你,上次取了碧瑶的血,如今见到我就没点愧疚之色?”
“愧疚?我为什么要愧疚?”花清秋翻着白眼冷声道:“我是从铁豹子他们手中抢的千年女尸,和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不过是取了她的血,要是我心黑,完全可以把她带走。”
“合着我还要感谢你?”我几乎要气炸了!
“用不着你谢,难道你忘了?上次你用卑劣手段控制了我的身体,在你房间里如此轻薄我的事了?我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花清秋一激动,拍案而起,忽然气血上涌,脸一黑,昏了过去!
我吓了一跳,赶紧一摸脉搏,原来是气魄受损。看来刚才华姐那一招引煞上身着实凶悍,当场把花清春震吐了血,而花清秋竟然也是内伤。
眼前的两人都是内伤,而且都急需处理,草药不济,只能用针石和按摩法。
我刻不容缓,一边把脉,一边动用岐伯眼。
本来没什么复杂的想法,医者,治病救人嘛,可是岐伯眼一开,就是两种情景了,这对姑侄花往这一躺,身体半透不透,都是一样的挺拔身姿,都是一样的杨柳细腰,一个青春活力,一个成熟韵味,哪个单独拿来都是人中尤物。尤其孤室之内,又只有我一个活着的男人,我怎么能没有半点想法?
看着这雪白的大腿,就差点伸出咸猪手了,忽然觉得自己有点龌龊,啪的一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总算将满脑子的色念压了下去……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没想到师父竟然也在这隐藏着。
“不管你是谁,求你把垂棘留给我,我不能没有垂棘,否则他会死掉的!”华姐刚才引鬼入身,精力都在一瞬间用掉了,此刻她身单影只气虚喘喘,只能苦苦哀求。根据我的观察,华姐的修为层次有限,即便是她没有内力受损,她也不是师父的对手。
师父怔住身,扭头看着华姐,目光竟然柔和得多,淡淡地说道:“他已经死了,执念留住尸体,其实何苦呢?”
“他活着,他一直都在活着!”华姐情绪激动,甚至有些癫狂,哭诉道:“这些你不要管,我求你了,把垂棘留给我,没了他,我也就没了活着的意义了。”
方静斋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有地动容道:“说来你我都是花满楼刀下的可怜人,他杀我妻,又杀你夫,同样的仇恨,我不该难为你,可是,没办法,我找不到他,这垂棘是唯一他感兴趣的东西,我必须逼他出来,否则我的妻儿大仇永远报不了。不瞒你说,其实我早就发现这床下的棺椁了,只不过这些日子,我见你对他真情不舍,才一直没忍心动手。可是,今天这两个小狼崽子来了,也算是给了我一个出手的理由,这宝贝我必须拿走。你别拦我,谁拦我杀谁。”
方静斋说这话的时候,面露悲色,我都从没见过他这样,也算是真情流露一回。
“纵然你有千万理由,可你没有和我过不去的道理,请你把垂棘留给我。”华姐双眼无光地说着,忽然将匕首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姑姑,千万别!”花清秋吓了一跳,连忙要去夺刀。
“你这是何必,你我素昧平生,你的死活我根本不在乎,如此做逼不了我!”师父皱眉说道。
华姐摇头道:“我不想逼谁,可你们谁也拦不下我,我知道失去垂棘后的结果,你要是迈出窗去,我马上血溅棺上。”
“那你自便吧!”师父语气坚决,迈步就走。
华姐横刀,顿时香颈溢血。
师父回头看了一眼啊,叹了口气道:“罗卜,你还不现身吗?她可真要死了!”
我一愣,原来老家伙早就发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