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的。
巩雅文掏出一张黄纸人,抹了一点朱砂粉,念了几声咒语,放在了地上,那纸人便马上溜进了门缝,等了几秒钟,小纸人又钻了出来,上边的朱砂丝毫未少!
“没人,也没鬼!”巩雅文朝我说完,一推门,拉我一起进了去!
进了屋子才发现,这房间黑漆漆,两侧的窗子都挂着厚厚的窗帘,一点光线都透不见来。
我刚要摸手机照一照,“砰!”地一声,身后的房门却突然关上了,原本就不太强的光线一下子没了!
“干嘛关门!”我和巩雅文几乎同时说道!
话一说完,我顿时哆嗦了一下,巩雅文也没了动静,因为我们知道了,关门的另有其人!
在这样的屋里使劲睁着眼睛,可是结果徒劳,除了黑还是黑。即使我将双手摊在眼前,也看不到任何影影绰绰的迹象。那种黑,似乎浓到了极点,直接渗透到骨子深处,让人浑身上下透不出一丝寻找光明的力气。
我赶紧屏住呼吸,以听觉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楼道里并没传来走路声,周围也没半点动静,时间和空间都好像静止了!
“巩雅文?”我低声叫了一嗓子!
可是这丫头没有一点回应,我心里暗骂一声,早就说进来的有点容易,容易必反,现在这是掉进了别人的算计里了!
我一手去摸手机,另一手成弧形护在面前,凭着记忆一点点朝墙壁边退!只要后面有墙,我就能守住身后,那样就安全多了!
谁知道,我刚退了两小步,突然一下子撞到一个人!我回手一扫,低吼道:“巩雅文是不是你!”
可手接触到的皮肤却是冷冰冰的,冷的像是冰块。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就懵了,慌忙打开了手机,微弱的光线里,我看见自己的面前什么都没有,空无一物。
难道是错觉?
“哒哒……”前面有动静!
我咽了咽唾沫,猛地将手机往起一扫,就看见从墙皮里伸出半截身子,一个大脸苍白的女人正探着脖子看着我,口中的口水滴滴答答正往下淌……
没想到,竟然是巩雅文!
这小丫头片子站在阴影里,一脸揶揄的味道!
“怎么是你!”我有些没好气地问道:“不知道鬼吓人不吓人,人吓人吓死人吗?”
巩雅文一边将恐怖的皮质面具重新带上,一边哼声道:“喂,你还好意思倒打一耙?怎么就不能是我?别忘了,这方静斋还是我发现的呢!结果呢?你竟然悄悄自己溜来,我说鬼医大佬,你不觉得自己羞愧吗?”
我心里一阵暗骂,本来就是想着甩开她自己先瞧一瞧,谁知道她竟然像个狗皮膏药,还真把我粘住了!
不过总的来说,确实是我有些理亏,而且被她抓了个正着,我倒霉不倒霉啊!
“那个……这个……我是觉得吧,这种翻墙进院、刺探敌情的工作只要我一个人就够了,要是真是方静斋,我自然会再向你汇报的!像你这样温柔可亲的姑娘,还是适合走到光鲜亮丽的大街上,唱唱歌,跳跳舞……”
“得了吧,罗卜!”巩雅文收起笑容,冷声道:“虽然我巩雅文是个小姑娘,可是江湖上的事我懂,你要么不相信我,要么就是想给方静斋通风报信!”
“我给他通风报信?”我马上反驳道:“你别忘了,我的命都是他给搞没得,我会偏袒他?”
“那你就是不相信我喽!”
巩雅文似笑非笑地审视着我的脸,搞得我有点不自然!
“不过也罢,我想得开!”巩雅文见我没吭声,便自顾自笑道:“咱们不过是合作伙伴,相互猜忌也属正常。正因为如此,我昨天之所以说邀请你后天过来,就是料定你会今天独自来,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猜中了!”
妈蛋,如此说来,我还是被这小丫头给算计了!
说话这功夫,天色又暗了许多!
我又看了看天,四周冷风凛冽,雨后的雾气消散,可是黑云斑驳,锈月一轮远挂天际。
“行了,你骗我一次,我骗你一次,谁也不欠谁。古语有云: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看这天气,可不是什么良辰美景!咱们还是早点进早点出为妙!”我冷声朝巩雅文道!
“这就对了,那我先行一步!”巩雅文嘴角轻扬,纵身一跃,已将站上了墙头!
我不敢迟疑,谁知道这辣妞又打的什么主意,还是紧紧跟着她为妙!
我快行两步,足尖略点之后,身形微屈,一个旱地拔葱,翩然落在了院子里!
这院子里乱七八糟,一看就是许多年没人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