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挺得很直,脚步踩得很响,仿佛是在不甘示弱地向景荷宣告:我不怕你,我还会回来的!
霍北轩一直用力紧紧地抱着景荷,防止她又一次失控发疯。
景荷的浑身都在战栗颤抖,苍白憔悴的脸上泪水泛滥,一片狼藉,看上去既可恨又可怜:“我是泼妇,她是温柔可爱的天使对吗?霍北轩,你知不知道,我就是变成了泼妇,也是被你们逼的!”
“景荷,不要再无理取闹了!”霍北轩忍耐地咬紧了牙关,沙哑着嗓音,一字一句地向她声明:“我和夏欢,什么事都没有。”
“你敢说她没有勾引过你?你敢说你对她没有一点点的动心?!”景荷倏然提高了声调,满身烈烈燃烧着的战斗力顷刻之间再度升级引爆:“北轩,我不是傻子!我有女人的直觉!我今天什么都看得清楚!她对你不一样,你对她也不一样,你们俩在一起,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这次,霍北轩没有立即说话,浓黑如墨的剑眉拧得更紧,那一派冷沉肃然的脸色也更为阴鸷难测。
凭心而论,夏欢青春洋溢,热情满满,对他带着毫不掩饰的崇拜与倾慕。
他承认,自己确实有些享受来自于夏欢这个年轻女孩的温情。
同夏欢在一起,他也确实感到很放松,很自在。不像回到了家里,总是有一种无可避免的压抑与沉闷感扑面而来,想甩都甩不脱。
因为,他只要看到景荷,就会想起慕凌凯,同时也想起许多许多根本不能释怀的沉重往事……
没要多大一会儿,夏欢就提着洗干净了的饭盒再度悠然自若地回来了。
依然是身姿款款,笑语盈盈,满脸满目都洋溢着属于青春女孩的那份特有的娇俏与可爱:“霍市长,我一连用洗洁精洗了三道,您看,是不是特别亮啊?”
她一边说,一边把那洗得锃亮发光的饭盒倒立着晃了晃,清凉透明的水滴立即圆滚滚地滑落下来,看上去就像是零碎的珠子在一颗颗均匀溅落。
霍北轩不置可否,根本就没有抬起眼眸看她。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景荷骤然起身冲了过去,劈手夺过了夏欢手里的饭盒,连珠带炮地质问:“你凭什么拿我的饭盒?你有什么资格动我的饭盒?你以为你洗得很好很干净吗?其实脏死了!看了都恶心!”
说完,她用尽全力,将饭盒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洁净而又精致的不锈钢饭盒,重重地坠落到一尘不染的木质地板上,盒盖和盒身瞬间分成了两半,发出“叮铃哐啷”的声响。
霍北轩和夏欢都惊呆了,在片刻尴尬的静默之后,霍北轩紧拧着凝聚着冷沉低气压的眉峰开了口:“景荷,你胡闹什么?”
“是我胡闹吗?明明是她,这个狐狸精勾引你!”景荷抬手凶悍地指着夏欢,双目赤红,面容狰狞,真的仿佛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你让她滚!马上滚!”
夏欢也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当即强硬有力地回敬道:“霍太太,请不要侮辱我的人格。我是霍市长的秘书,每天配合他的工作,包括照顾他的生活,是我分内的事情。我自问做人做事,从来都是光明坦荡清清白白,不是你随意可以诋毁污蔑的!”
“他的工作不用你配合!生活更不用你照顾!你就是个不安好心的狐狸精,不要脸!”景荷已经完全控制不住心内的滔天怒火,因为过度的气愤,她的身体和嗓音都在止不住地颤抖:“你滚出去!不许你再靠近我老公一步!”
“景荷!你够了没有!能不能不要发疯了?”霍北轩大声斥责了她一句,英俊深沉的容颜阴云密布,怒意丛生,冷得就像三九严寒天的凝结的冰块:“你先回去,我等会儿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