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石桥上人头攒动,颇为热闹。
薛沉烟倚靠在桥上,看着湖里的船只画舫,神色有些恍惚,习惯性地去摸胸前挂的平安符,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一直佩戴着的平安符不知何时不见了。
她以为是掉在了白玉桥的哪个地方,忙地回过头四处寻找,找了半晌无果,正欲回客栈想看看是不是落在客栈里了,便听到身后有人问到:“姑娘,是否在找这个?”
薛沉烟回头,便见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平安符正在眼前晃悠。目光再往上移,便看到一张带着笑意的脸,那张脸的主人是个少年人,身量比自己足足高出了一个头。
她伸手接过他手里的平安符,笑道:“谢谢。”
那少年人低低笑了笑,道:“姑娘客气了。”
神情悠然随意,倒叫人觉得相处起来十分的轻松。
就在这时,忽听桥头传来一阵骚动,人群四散,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薛沉烟转头望去,只见大队官兵停驻在白玉桥头,齐齐亮出明晃晃的刺刀,严严实实封锁住了桥头。
随着官兵一起出现的,还有一顶华贵的轿撵。
桥上的行人也开始惶惶不安起来。
领头的官兵行到轿撵旁,微微弯着腰,神色恭谨,似正听着轿子里那人的吩咐,时不时还点上几下头。
好半晌后,他才又行了个礼,而后回到桥头,朝着桥上高声喊道:“桥上的,排好队过来接受盘查。”
此言一出,桥上的人群霎时间喧闹起来。
有人紧张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迷茫地答:“不知道啊!”
又有人低声道:“不会是跟昨晚陈家失踪的宝物有关吧?”
还有人好奇道:“陈家?就是那个隆安镇首富陈家?他们家什么宝贝丢了?”
那人声音更低了几分,“据说是传家宝,不过那传家宝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了。”
一群人便就这样不安地一边排着队,一边低低讨论着陈家丢宝贝一事。
薛沉烟和半夏也随波逐流地跟了下去。
排队期间,薛沉烟又听到了不少消息,把听到的消息稍稍理了理,她便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却原来,昨天晚上,隆安首富陈家遭了贼,丢了一样十分重要东西。
非但丢了东西,那贼人更是把陈老爷子最宠爱的小妾也给弄死了,据说死状惨不忍睹,可是怎么个惨不忍睹法,又没人能说得出来。只说陈老爷吓得一病不起,陈家的少爷一边亲自带着家里的侍卫满城捉拿贼人,一边让家里的人去报了官。
只是不知为何,昨晚便有人去报官,素来拿钱就办事的官府这次却一直拖到现在才有动静。
不过,这一出动静,便是大动静。
就这么短短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们便封锁了隆安镇各个进出口要道。
薛沉烟觉得奇怪的是,为何昨晚到现在,贼人都逃了那么久,他们却不去镇子外头搜索,而是对镇上的酒肆茶楼以及来往的人一个一个盘查起来。仿佛笃定半天过去,那贼人还在镇子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