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一发出去，五分钟不到的时间，一辆车就停到温尔面前。

“哥……”

车门打开，看见米安那张漆黑的脸，温尔顿时一个哆嗦，浑身汗毛炸立。

他转身就想逃跑，但他反射神经远不及米安，他才没跑出两步就被米安抓住后领。

“那直播是怎么回事？”米安声音都在颤抖，他只觉脑仁嗡嗡作响。

照片里的人绝对就是温尔，他绝不会认错。

温尔去参加直播？

温尔知道这样会让他遭受多大非议吗？一想到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一想到那些让他至今记忆犹新的奚落嘲讽，米安就杀人的心都有了！

那时的温尔尚才四岁，四岁！

愤怒的情绪占据米安整个大脑，酸楚心痛填充满他整个胸腔。

如果不是因为他，温尔根本不用经历这些。

“哥。”

“我不同意你去，你现在去给你们组长说你不参加了。”米安拎小猫崽子似的把温尔拎进车里用安全带捆住，开车就往温尔部门而去。

“哥。”

米安一言不发，黑着脸加速。

“……哥，我想去。”

米安把车子停在温尔部门门口。

部门早已下班，除了门口的警卫室，空空荡荡。

“我这次直播，是想让更多的人了解我这样的雄虫，让他们不再把我们当怪物看……海廉说我可以不去，但我想去。”温尔静静看着身旁的米安。

路灯透过车窗打在米安下巴上，让他紧抿的唇勾出冰冷弧度。

温尔知道自己并不好看，对镜头和灯光也不敏/感没有耶塔的天赋，他甚至笨拙，但他想做点什么，不光是为他这样的人也为了米安。

米安只比他大五岁，他四岁时米安才九岁。

米安只不过是走了个神的功夫，再回来时意外就已经发生。

那次之后他至今怕水，米安至今愧疚。

温尔伸手，抓住米安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哥……”

米安身体轻颤，温尔小时候胆小，只要出门绝对要牵手，他的手小小的肉乎乎的暖暖的，那种感觉米安至今记得。

“……那也可以用其它办法。”

“我不怕他们。”

米安侧头看来，隐藏在阴影下的眼通红。

他不想温尔再受伤。

“就算他们说我骂我我也不怕，因为我知道我很好，有很多人喜欢我，足足九个，我甚至还交到了朋友。他们那么凶，他们肯定没人喜欢也没朋友！”温尔一脸认真。

米安破防，嘴角勾起。

米安立刻绷紧脸，“那也不行。”

“那些和我一样觉醒失败的人，我希望他们也能这样想，也能交到朋友。”

米安蓦地沉默，喉咙一阵发涩。

暖黄色的路灯从车窗外照射进来，落在温尔身上，把他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许久之后，米安才再次开口，“那会很辛苦……”

“我不怕。”

“……再让我遇到之前那混蛋，我腿都给他打断！”

温尔忍俊不禁，“好，到时候我帮你摁着，两条腿都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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