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夜歌咬牙。
“我不过随口一说,姑娘何必这般在乎,倒像是做贼心虚。”神女不以为然。
夜歌面红耳赤,头发微微散乱,脸上清晰隐隐渗血的手掌印那么明显。
在神女面前,夜歌始终有种低人一等的感觉,那种卑微进尘埃里与生俱来的原生血液,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神女的身份,生来便是高贵。
而夜轻歌不同,哪怕她是夜轻歌的影子,现在的夜轻歌,却要睥睨她的身份。
夜歌低头垂眸,泫然欲泣,摆出楚楚动人的可怜模样,不再与神女争执。
她非但不能与之争执,还要拉拢讨好。
若能为她所用,更能巩固她青莲王后的地位。
那可是神君青帝未来的妻子啊……
“怎么还不把披风盖上?”东陵鳕不冷不淡的一句话,把夜歌的理智拉了回来。
众人都在讨论夜歌被打之事,东陵鳕好似没有看见一般漠不关心,只在乎夜轻歌有没有冷到。
正是东陵鳕的漠不关心,叫夜歌恨之入骨。
素日里东陵鳕对她毫无兴趣她不在乎,至少那是在人后。
在人前,东陵鳕也这般不在乎她的颜面吗?
她的出生已让人笑话,而今她更是滑稽。
轻歌一愣,随后把手上拿着的披风打开,盖在了身上。
东陵鳕揉了揉轻歌的脑袋,“乖。”
轻歌:“……”
轻歌干咳一声,道:“我有未婚夫。”
九辞无奈,这个妹妹怎的如此之笨。
东陵鳕微怔,旋即笑道:“我亦有未婚妻,你有未婚夫,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众人:“……”呃……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轻歌:“……”东陵鳕何时这般幽默了。
家中无夫婿,只有个五岁大的儿子——
这……
四周的人纷纷瞠目结舌,呆若木鸡,宛如风中石化了一般。
怎会有这般伶牙利嘴之人,说的是满堂震惊诧然,又不得不服,好似还真有那么点儿道理可言。
轻歌额上落下一排黑线,颇为无语地望着九辞。
望见东陵鳕,九辞似乎比她还要兴奋。
若非不合时宜,只怕这会儿九辞就要招个上门妹夫了。
“五岁的儿子?”闻言,东陵鳕眉头微微蹙起,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微妙的莫名感觉。
“你若喜欢,从今往后,那就是你儿子了,这五年来他的养育费可以不收你的。”九辞搓搓小手,心里美滋滋,两眼放光的看着东陵鳕,仿佛饿狼看见了猎物,还是一块正在滴油的大肥肉!
九姑娘转头望着九辞好看的侧颜,咽了咽口水,难免感叹自己爱上了一只怎样狡诈又精打细算的狐狸。
旁人的抠是真抠,九辞的抠是有理由的,他要给妹妹置办嫁妆,毕竟他现在看上的人是青莲王。
“你在满口胡诌些什么,一个当娘的人已经这般不知廉耻了吗,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勾引别人的未婚夫!”夜歌终是忍不住,快步而来,恼羞成怒地指着轻歌。
今夜到场的人,哪个不是威风凛凛,赫赫有名。
她乃青莲王的未婚妻,青莲一族的准王后!
在这些人面前,决不能失了她的雍容身份。
她是高高在上的青莲王后,而她眼前的这个女人,只不过是一个趋炎附势想要攀上枝头当凤凰的山鸡而已!
夜歌唯有在心里不断自欺欺人般宽慰自己,才能在轻歌面前抬起头来。
精灵神女淡淡看了眼夜歌。
她从未正眼瞧过这个女子,身份年龄名字皆可以造假,唯独骨子里的东西,永远都无法改变。
啪——
一个巴掌,狠狠打在夜歌身上。
打人者不是旁人,正是九辞。
一群人之中,唯独夜歌实力最低。
故此,在九辞出手之时,只有东陵鳕和精灵神女等人才能快速拦截九辞。
但——
他们并没有出手,才导致夜歌挨了这实打实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