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本弱,刀客行主火,过烈,能用二十年的时间,修成刀王,堪称奇迹。”大宗师捋了捋胡须,颇为感叹的说。
风青阳坐着不动,比之另外二宗的人,相对来说风青阳要淡然许多。
他仰着头笑望着祭坛下的盔甲将军。
祭坛下,夜惊风牵着小包子,他抬起头极为了然与风青阳对视,二人皆在对方的视线中看到了浓郁的笑意。
“夜兄,你这个女儿,一直在创造惊喜和奇迹。”江淮山走至夜惊风身旁,道。
“打小父母便不在身边,让她这般坚强,其实也是父母的过错。寻常家的千金,也得放在心尖儿上宠,我用了四十多年才修炼至剑王,她却为刀王,苦了她了。是做父亲的不行。”夜惊风无奈的道。
看着夜轻歌的天赋强大,莫测实力,夜惊风可谓是高兴又悲哀。
高兴的是,他的女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
悲的是,他是一个父亲,却从未为她挡过风霜雪雨。
“夜兄,这孩子要的是陪伴,而非依靠。”江淮山说。
夜惊风苦笑着摇摇头。
剑阵。
轻歌碾碎王轻鸿的剑意,犹若飞燕掠过,一刀过去,北洲接连六人胸前皮开肉绽血液四溅。
“十三……”
直到轻歌话音落下,众人才恍然大悟,夜轻歌轻声念的话竟是这个意思。
以地缝内释放出的稀薄空气只能是三十几人,必须剔除十三人。
王轻鸿与碧玉青不是要逼迫夜轻歌吗?
索性,轻歌一连将北洲十三人踢出局,如今北洲只剩下两名朝比者,情况并不比东洲好。
轻歌抱着刀,脊背笔直,红裙拂动之时隐约露出雪白修长的双腿。
她欲退回原地,盘腿闭目,偶作休憩。
而亲眼望着北洲损失了十三朝比者的王轻鸿,面红耳赤,怒不可遏,长剑指向夜轻歌,“夜轻歌,站住!你破坏朝比规矩,害我北洲朝比者,休想走!”
软靴停住。
轻歌微顿,回头风轻云淡的望着王轻鸿,挑起细长的眉,勾起邪佞桀骜的笑,“输不起,就滚出去。王府少主吵吵嚷嚷犹若门前犬吠,所谓高贵北洲,便是如此气派?我看,倒不如我们东洲英雄,至少是虎是狼,而非是只会叫唤的狗。”
两个?
听见轻歌低沉幽森的嗓音,剑阵内的朝比者万分不解,尤其的疑惑。
红衣翻飞,犹若胜利旗帜的一角,迎风绽放,似火光纷然。
“夜轻歌!”
北洲容府的公子,与轻歌对视,感到无边的恐惧和寒意,下意识脱口而喊。
然而,长空之中,除却天火降落之外,还有猩红残影掠过。
当速度快若疾风,便如闪电掠过,洪雷瞬炸。
轻歌骤然出现在容府公子面前,双眸一动,容府公子侧耳皮肤炸裂而开,鲜血从中溅射出。
啊!
容公子惨叫一声,回音荡漾不绝。便见蓝光在容公子身上闪烁,北洲又一名朝比者出现在祭坛阵法光芒中。
轻歌自然地微微低着头,垂下双眸,掩去锋芒锐利,红唇噙着一抹叫人凛寒的笑。
一阵清风袭来,将随意披散的三千银丝和额前碎发全部朝后掀去。
“三个……”
女子的声音,早已没有了当年的稚嫩青涩。
她犹如来自炼狱的厉鬼,更似人间最美的天上神。
似有,炼狱的火在烧,神邸花在盛放。
风驰电掣,轻歌的动作干净利落,下手毫不犹豫,在极为古老的剑阵里上演着一场屠杀。
“四个。”
“……”
“七个”
“夜轻歌,你休得放肆!”身后王府少主的王轻鸿,见轻歌一直拿北洲人开刀,自不能坐以待毙,否则还如何树立威信,如何让人信服?
王轻鸿拔出长剑,迎战轻歌,剑锋如光,似天穹之虹,于天火飓风之中挽起朵朵剑光之花。
无尽的剑意凛然四起,自剑刃,自天地而来,于四面八方密密麻麻,无形之中围剿轻歌。
强烈的剑意,上等的剑士。
王轻鸿唇角掀起自信的笑容,修炼之途,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一境的差距乃天地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