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红发红瞳。
凤栖如离弦之箭,脚掌踩地迸射而出,自半空打横抱住即将坠河的魔煜。
凤栖抱着魔煜落回拱桥,看着魔煜惨白的脸,闻到了魔煜身上传来的血腥味,凤栖有些闷气,把魔煜摔在了地上。
“花里胡哨的,现在可知疼了?跳不动就不要跳,迈动风骚给谁看,这般水性杨花,是想攀上哪个权贵女子?”凤栖怒道。
隐匿在精神世界里的轻歌目瞪口呆,凤栖这番言语,着实叫人震惊骇然,犹若雷霆轰下,雷的外焦里嫩。
魔煜疼的脸色愈发透白,听到凤栖怒言,魔煜惨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却扬起了笑容,“尊后可是在关心奴才?”
“少自作多情,本后怎会关心一个奴才?”凤栖极为大气的从空间指环里取出许多丹药,一股脑的丢在魔煜面前,“别死了,要死也别死在本后面前,本后可不会大发慈悲给你找个好墓。”
轻歌见此,一阵阵肉疼。
那可她珍藏的丹药啊,就这么给了魔煜?
她肉疼啊。
尊后这事儿做的不厚道啊。
凤栖沿着拱桥走去对面,没几步,凤栖陡然顿住,回头冷漠睥睨着魔煜,“跳的丑死了,日后不要跳给别的女人的看,自以为风情万种能勾。引女人吗?万年过去,你的招式怎么还是一成不变?”
魔煜趴在地上望着凤栖的背影,听着凤栖的怒骂,魔煜笑的愈发温柔。
“笑的丑死了。”凤栖不敢再看那笑。
轻歌摸了摸下巴,沉思,狐疑。
别的女人?
莫不是魔煜跳给她看,尊后吃醋了?
随着凤栖往前走,发色、瞳眸颜彩皆恢复如初。
白发黑瞳。
便连气质也是翻天覆地的改变。
轻歌看了眼魔煜,若有所思,片刻才离开拱桥,走进莲花境。
轻歌冷嗤:“叶青衣定是以为,父亲不眷恋于她,是因为我的存在,若没了母亲,又没了我这个女儿,父亲就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的与她在一起。她想试试,父亲的所有亲人都消失了,是否与她有可能,哪怕只有三分可能,她也会去试。当然,她会去借空虚这把刀。”
“你太了解人性了。”
“这不是人性,这是自私的魔鬼。”
“……”
等叶青衣走后许久,轻歌才动身去往黑藤空间。
黑藤空间,拱桥河边,魔煜沐浴在堆满了白骨的河水里。
魔煜看见轻歌,眼睛一亮,信手拈来一朵白骨捏成的森然花儿,单膝跪在轻歌面前,送给轻歌,“我的女王,欢迎回来。”
轻歌看了眼白骨花,嘴角微抽,这厮对骨头好似有特殊的癖好。
“你体内只剩下一百多条锁骨链,到时离开黑藤,你便跟在晔儿身旁。”轻歌道。
“太后放心,奴才定会保护好小魔君。”
轻歌额上冷汗滑落。
太后——
她还如花似玉正值韶华,太后什么的真难听。
轻歌沿着拱桥朝对面走去,忽然,耳边风声微动,轻歌缓缓转过头去——
但见魔煜黑袍着身,上半身的黑袍顺着腰部往下垂,露出白皙的身体。
他的身上,有许许多多无数的伤痕,密密麻麻暗红色的痕迹触目惊心。
那些,是南雪落当初把锁骨链贯穿进身体留下的痕迹。
凤栖呼吸急促,咬牙切齿,对南雪落的恨意早已入了骨。
魔煜是她的人!她却让他受这样的苦。
魔煜抬起纤长的右臂,变戏法般手中赫然出现一把白骨伞,啪啦一声,伞面打开。
一节节分明的白骨,化作一把森白的伞。
魔煜握着白骨伞,踩着河水体态轻盈而起,飞掠于半空。他身体飞旋悬空之时,满河的白骨皆化作墨色的彼岸花,魔煜踩着河面一株株花,翩跹跳跃如一只灵蝶,明明是个男子,却性感妖媚阴柔秀美到了极致。
他的身体软弱无骨,旋于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