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眸色暗了暗。
她帮不到柳烟儿什么。
天赋觉醒,逆天体质,凤凰涅槃,浴火而生。
万事万物不离其宗,是否坚持下去,靠的终究是自己。
轻歌掀开被子,心神微动。
她浑身都燃着碧青色的神秘烈焰。
轻歌脱下软靴进了棉被内,拥住柳烟儿,哪怕力量甚微,能驱走一份寒气便已足矣。
丝丝青莲异火在悄无声息中钻入柳烟儿的身体内,与逆天体质的寒冰冷意对抗。
犹如两股极端互相排斥的力量在天穹之上轰然对抗。
柳烟儿眼皮耷拉着,双眼如同高山般沉重,意识渐渐涣散,双眼缝隙中看到的景象如同笼罩着薄雾甚是模糊朦胧。
一抹温暖出现在眼皮上。
轻歌小手掌心燃着青莲异火,覆于柳烟儿双眼。
“柳爷,你放弃了吗?”女子清冽悦耳的声音在柳烟儿耳边响起。
“柳阎王的风采尚未绽放,人生路尚未开始,你甘心吗?”
轻歌道:“你不是说,要看我走上巅峰吗?这才区区九州,你便如意了?”
轻歌眼眶颇为酸涩,她苦涩的笑着,无奈道:“这一路,有太多的追随者。我曾遇到过太多人,亦如你这样的。轻纱妖,碧无双……她们都已成家,嫁作人妻,相夫教子过此一生。各自追求不同,向往不同,人生路不同,我从未为谁停下过,但我也希望有人能追上我,而非我独自一人欣赏行行匆匆。”
浮华万千,尘世变化,她早已看透。
来去匆匆的都是过客,只在每段路程留下珍贵的回忆。
然而再宝贵回忆,随着时间流逝,一旦忘记便没了。
唯有实实在在的陪伴和并肩而战,才是永恒生命和不灭信仰。
如同一个猛然的激灵般,柳烟儿的混沌困意登时消失,睁开的双眸里尽是清明碧撤,美眸生辉。
她曾不止一次的失落,害怕实力的差距无法站在轻歌身旁。
而今机缘来了,她怎能自甘堕落。
轻歌脑子里阵阵刺痛,钻心泣血。
她无法保持平日里的冷静和睿智,思绪如乱麻,脑海之中尽是一片混沌。
她始终找不到被她遗漏的一个点。
如同寻不到沉入深海的石。
男子微凉的长指轻轻按揉轻歌两侧的太阳穴,一丝丝妖王之力涌在指腹,红光暗闪。
“头疼症犯了?”姬月倍感心疼。
在姬月的按摩之下,倒是不再那么头疼了。
妖域妖后以及那些元老们若是得知姬月拥如此尊贵的妖王之力来为一个女人按摩头部,缓解头疼,只怕个个都会惊的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许久,姬月牵着她的手回到房中。
床榻之上,轻歌手肘撑着,掌心托着小脸,目不转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姬月看。
饶是魄力甚好的姬王大人,也架不住心爱姑娘如此看。
姬月面色冷峻,双眸微闭,睫翼黑长。
轻歌细心的发现,姬月耳根子微红。
“好看吗?”姬月强压下心头的燥意,睁开眸展现异瞳的刹那,似有满室的流光起涟漪。
“我相公自然是好看的。”轻歌脸不红心不跳的道,小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
虚无之境内的蛇王一阵痛苦的哀嚎。苍天啊,大地啊,谁来拯救他幼小的心灵。
他实在难以想象,那杀伐果断犹如厉鬼般的死神,竟如此厚颜无耻。
姬月看向轻歌时,轻歌老脸一红。
蛇王惊呆了,这女儿家的娇羞姿态是什么鬼。
他的眼睛为何突然感到猛烈的辣意?
姬月垂眸一笑,长臂拥着轻歌,满室的温馨。
轻歌窝在姬月怀里,从前锦被之下都是冰冷如雪,而今的温暖让她贪婪眷恋,依依不舍。
蛇王不知的是,若未来有一日,姬月离开人世,她又如何会苟活于世间呢?
上穷碧落下黄泉,此生无悔相思门。
她怕黄泉路太阴森孤独,未遇见她时的姬月早已承受了万年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