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两次生命,一次是出生,一次是遇到夜轻歌。
轻歌点头,把空荡荡的酒葫芦丢给帝长如,朝天地院走了去。
缕清所以关系,即便有些差错,也是心旷神怡。
她有私心。
她要自己的势力,绝对臣服,绝对信任的那种。
药宗。
九雀被关进药炉。
偌大的药炉,她仿佛置身于火海。
肉身的痛苦让她尖叫。
药炉之外的炼药师们掏了掏耳朵,却没有一个肯理会九雀。
敢让他们大宗师遭受折磨,就算是死,他们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九雀贴在药炉边上拼命拍打,“救我,救我出去,我是九州的郡主,你们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我求你们,救我出去。”
当九雀说这话时,其他炼药师们嫌吵都走了出去,只剩下一个个子不高,贼眉鼠眼又一身横肉的炼药师。
他听到九雀的话,动摇了。
“郡主大人,我要什么,你都给吗?”炼药师不怀好意的问。
九雀疯狂点头。
她的身体毫发无损,但她的肉身在无形中经历堪比酷刑的痛。
尤其是越痛越清醒,还不如昏死算了
“听闻养在深闺的姑娘,那皮肤都能掐出水来。”炼药师淫笑着,一笑起来,两眼直接成了缝儿,要扒开皮肉才能找到那浑浊的眼珠子。
“休得放肆,你敢!”九雀有自己的骄傲,“你也配?”
她是九州郡主,她是帝国皇室人,她体内流着高贵的血液,怎能与如此下贱人有肌肤之亲?
炼药师脸色大变,风雨欲来,“敬酒不吃吃罚酒,之后你若想要,怕是要跪下来求着让我玩了。”
轻歌使劲揉捏着眉心,“这其中都是帝君的主意吗?帝君得知你要把明月带走,应该是想趁大周和洪荒出手时抢走明月,并且废掉你,可他算错了一步,明月还是死在这场纷争中。”
轻歌眉头紧蹙,她低着头,额前碎发垂下遮住那双清寒凌厉的眼眸。
“九雀,帝君……帝君城府之深,九雀那脑子,绝对没有大局之观,她怎会想到联合大周和洪荒……”轻歌喃喃自语陷入深深沉思中。
心思缜密之人,一个成功的阴谋家,一旦开始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思,若没有答案,她绝对走不出这个世界。
帝长如愣住。
这样的境界,通常年过半百以上的人才会有。
若他所知不假,夜轻歌才二十不到!
这么年轻的姑娘,这么精密的心思。
还有那可怕的神级天赋。
帝长如隐隐感到体内鲜血已经开始沸腾。
为眼前女子而沸腾。
那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酒逢知己的感触。
“九州,将亡。”许久,轻歌睁开清冽的眸,幽远的看向前方,似一个历经沧海桑田的老者,慢慢幽幽吐出这四字。
帝长如眼皮一跳,“九州,将亡?怎么会……”
“有酒吗?”轻歌问。
帝长如摸不到头脑,但还是从空间袋里取出了烈酒递给轻歌。
帝长如蓦地反应过来,他可是九州皇叔,竟做起了这种事。
轻歌喝了口酒,说:“你命不久矣,帝君弑父之事暴露出来,九州必乱。当年九州割舍给大周和洪荒的两地资源虽然不够丰富,但却是关键之地,若再次爆发战争,大周、洪荒同仇敌忾,又有谈家卖主求荣,九州必亡。
九州一直是仁义之国,帝君是仁义之君,若这等丑陋事败坏,九州会失去所有普通百姓和普通修炼者的信任,大周和洪荒会彻底瓜分了九州,洪荒紫夫人不是很忌惮帝君的半粒神级真元么?”
轻歌冷笑,她握着酒葫芦的手在发抖,渗人寒气从心底里延伸出来。
帝长如面色煞白,他一直活在痛苦中,和帝君斗智斗勇,却忘了,十几年的时间,正慢慢把九州逼向死亡之路。
“原来中州一统时,凤栖便在九州设立都城,后面分裂四大势力,九州帝国依旧是首位。九州怎能在我们这一代没落?那我等岂不是千古罪人?”帝长如满额的汗。
轻歌淡淡看了眼帝长如。
好在,帝长如那股正气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