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姬月得知轻歌在降温,只怕会哭笑不得。
“我怀孕了。”轻歌犹豫片刻才道。
“孩子爹是我吗?”姬月满脸欣喜,眼中闪着光彩。
“不是你难道是隔壁老王?”轻歌扶额,叹气。
姬月手抚上轻歌小腹,轻歌垂眸,眼神无光。
她该如何说,他们的孩子成了血魔种子。
以姬月的性子,肯定不会要他。
现在的轻歌无疑处在痛苦的边缘。
她知道理智是最好的抉择,可她下不去那个杀手。
姬月紧抱着她,下颌抵在轻歌头顶,“十月怀胎很辛苦吧,很抱歉,让你承受这种痛苦。”
现在的轻歌还在征战,怀孕于她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轻歌抬起两截莲藕般的手臂,环着姬月脖颈,道:“我很开心。”
姬月握住她的手,骨骼分明的长指镶嵌进她的指缝,紧紧握着她的手。
轻歌看着姬月的脸,双眼眼底一片乌青,整个人都很疲惫。
他一路风尘仆仆赶来,恨不能匆匆见她一面。
哪怕现在的她不再是顶天立地威风赫赫的王,可他是她的丈夫。
“九界有令,各大种族在没有通过九界审核前,不可去其他位面,我现在需要一个身份。”姬月捧着她的脸,无奈的道:“此次离别,他日不知何时相见,但你记住,我就在诸神天域。”
轻歌靠在他的胸膛,笑容满面,“好。”
她不去过问。
她享受依赖。
她也相信,姬月会做好一切。
轻歌在姬月怀中沉沉睡去,姬月抱起轻歌,看了眼缩在一旁的蛇王,“前面带路。”
蛇王很憋屈。
它是蛇王,不是侍从,更不是带路的。
但它怂的很,竟乖乖在前面带路。
进了屋内,姬月把轻歌放在床上。
他握着轻歌的手,坐在床沿,不情愿放开。
可他清楚,唯有强大起来,才能护住他的姑娘。
小蛇眨巴眼睛,听着轻歌一人说了很多话。
几年来,轻歌一直都在忙碌中度过时光。
小蛇自从被夜雪害得没了蛇信子后,整个蛇性情大变,内心忧郁。
绛雷蛇曾在西海域度过一段日子,它每天都站在海域边翘首以待,盼望着轻歌乘风而来。
绛雷蛇时常想,海的那边有他的契约者,那个绝代风华的美人。
轻歌很少去关心绛雷蛇的情绪。
它躲在暗无天日的虚无之境里,旁的魔兽们都不会与它交流,倒是小白狐会找它玩。
绛雷蛇努力伸长脑袋,在轻歌眉间落下一吻。
它缩在轻歌怀里,蛇身开始僵硬。
轻歌面无表情,眼神轻灵。
她拿着明王刀开始挖土,打断把绛雷蛇埋了。
这一年里,她失去了许多,她从未得到什么。
除了那些厚重的羁绊,她一无所有。
魇走了,绛雷蛇也走了。
她承载着他们的信仰,一并活下去。
轻歌把绛雷蛇埋在树下,片刻后,一条巨大的蛇破土而出。
蛇王将一口泥出来,咳了咳,有些癫狂的看向轻歌,“本王还没死呢,你埋什么埋,你要活埋本王吗?”
轻歌拿着明王刀,苦笑。
她走至枯井前坐下,她坐了整整一夜。
她抱着明王刀,眼睛幽远的看着前方。
蛇王看着她心里很不是滋味,挪动蛇身跳了个舞,轻歌唇角微翘。
见轻歌开心了几分,蛇王心情也好了起来。
旋即,蛇王怔愣。
它在做什么?
堂堂青莲战将,世间唯一的蛇王,竟然在逗一个人类小姑娘笑。
是它疯了,还是这世界变了。
一人一蛇靠着枯井渐渐入睡,晨光熹微,朝阳似火偶,一道身着红袍的人影缓缓而至。
他踩着光芒而来,身材颀长,气质无双。
他站在轻歌面前半蹲下,握住轻歌冰冷的手。
轻歌睁开眼诧异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