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需要她了。”何西楼下意识道。
解霜花蓦地睁开双眼,“所以就需要我了?”
“只想要你。”何西楼淡淡的道。
他从来都不会太多的花言巧语和海誓山盟,他的每一个字都让解霜花的灵魂颤抖。
解霜花无比的激动。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呢?
解霜花在内心嘶吼。
她看似无动于衷,实则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
“你舍得杀了碧玉灵吗?”解霜花言辞犀利的问。
何西楼握着解霜花的手,放开了力道。
解霜花心一颤,“若她可怜兮兮的回来,你敢让她滚吗?”
何西楼的手继续松开。
解霜花甩开他走出去,她回到房内,想要掀起袖子,但衣裳黏在了伤口的血肉上,拔出来尤其的刺痛。
她把换了一身衣裳,把被血浸透的旧衣服用火烧成灰烬。
她收拾行囊,留下一封信后,便离开了和风海域。
信送到轻歌的房内,轻歌正打算去找十一,便看到了解霜花的信。
解霜花已经走了,去寻找最后一味药材。
轻歌皱眉,无奈的摇摇头。
她去的话,速度能更快一些,拿到药材就开始炼药。
既然解霜花走了,何西楼伤痛未愈,和风海域还要由轻歌来掌管。
接下来的一个月,她在白天观察海贼修炼情况,而后自己找个安静之地修炼。
到了傍晚,轻歌就开始修习炼丹术,偶尔炼制几枚复杂的丹药来练练手。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等三肾草一到,她便能炼制。
一个月的时间,在枯燥的修炼中缓缓过去。
府灵地的禁制解开,一艘艘巨大的轮船划过海面,去往府灵之地,参与领主之战。
领主们带着各自的修炼者,提前三天就开始动身了。
这一天,躺在床上的轻歌醒来,睁开了双眼。
解霜花道:“药材你收好,最后一味药材,我绝对会在领主之战前带回来。”
解霜花为人倒也雷厉风行果断利落,说完后转身就走,欲要去处理远行之事。
轻歌小心翼翼收好两种药材,见解霜花要离去,迅速追过去,玉手伸出,拦住解霜花。
“十一多日未见,何兄已经起疑,你若再走,他必慌乱。”轻歌凝视解霜花,道。
解霜花自嘲似得笑了笑,唇边皆是冰凉冷意,“他很器重你,你给他带来了新生,你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一定会伤心难过的。”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轻歌不容置疑的道。
解霜花还要说话,轻歌迅速把门关上,险些夹到解霜花的鼻子。
解霜花茫然的走在轮船长廊,她掀起衣袖,数道狰狞的伤痕和咬痕触目惊心。
她穿的很厚实,还披着厚厚的狐裘披风。
“霜花。”身后响起何西楼的声音,解霜花震了震,连忙把衣袖放下,回头漠然的看向何西楼。
解霜花从未在何西楼面前表现过爱而不得的伤悲,也没与他并肩作战绝望时抱头痛哭。
君子之交淡如水。
这是解霜花的印象。
她淡淡的看着他走到这一步。
哪怕曾为何西楼撕心裂肺过,她也绝不会表现出来。
她是个高傲的人。
她绝不会放下自己的高傲。
“你也开始怕冷了?”何西楼看了眼解霜花的披风。
“一向如此,何至于大惊小怪?”解霜花不解的看着他。
解霜花回回看见何西楼,都端起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但她的小心脏犹如小鹿乱撞,好似少女怀春。
不过这么多年,小鹿也该撞死了。
何西楼皱了皱眉,他平日也不是如此闲的人,可今天总是不由自主的看向解霜花。
解霜花不愿多待,她快步离去,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
何西楼回头看向她,喊道:“解霜花!”
解霜花的背影映入何西楼眼中,他的心脏猛然下沉,像是有流沙划过指缝,再也抓不住。
解霜花停住脚步,背对着他,“领主有何事?”
她落得了满身疤。
她为了凑齐药材的费用,她去了斗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