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若觉得皇宫拘束,不愿居高位,那我们就偷偷溜走,凡事自有轻歌善后。”北凰道。
夜倾城面色一变,“不行,不能让轻歌劳累,北月是轻歌的故乡,你不能走。”
提及轻歌,夜倾城紧张的不行。
北凰皱了皱眉,不过转念一想,已经有个好的开头了,即便在她心中不如夜轻歌重要又如何?
可下一刻,北凰几乎脱口而出,话说出口的瞬间北凰就后悔了。
便见北凰问:“我与轻歌同时掉进海里,你先救谁?”
夜倾城侧着脑袋,好奇的问:“你为什么会跟轻歌一起掉进海里?你喜欢轻歌吗?”
北凰嘴角抽了抽,他总算领悟到何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成亲时要去灵台府让你爹来吗?”北凰问。
“我没有爹,我爹早就死了。”夜倾城冷着脸回答。
北凰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嘴怎么这么笨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好巧,我爹也死了。”北凰讪讪的笑着。
夜倾城狐疑的看着北凰,以往怎么没发现北凰这么蠢?
夜倾城眼底清寒,嘴角却是勾起了笑意。
之后,夜倾城与北凰十指相扣,出现在轻歌的面前。
见此,轻歌甚是欣慰。
夜倾城偏执成狂,一根筋,划地为圈,不敢轻易踏出一步,好在北凰死缠烂打不放弃。
“你们要成亲了?”轻歌问。
夜倾城敛眸,面颊绯红,“此次你不是要回北月吗,我们顺道成亲。”
顺道……
成亲……
北凰脆弱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伤害,成亲在夜倾城的眼里只是顺道而已。
北凰崩溃。
若不是夜轻歌要回北月,恐怕成亲之事又要拖许久。
北凰眼巴巴的望着轻歌,夜轻歌被北凰看的发寒。
北凰的眼神太恶寒了,哪有半点帝王姿态?
夜凉如水,月色朦胧。
轻歌在准备去炼丹府的事,墨邪的冰棺也得送到炼丹府。
夜倾城暂时在阎府住下,她站在窗前,眉头皱了皱。
北凰站在树后,远远的望着夜倾城。
他有雄韬大略,面对此事却不知该如何。
他没资格阻拦夜倾城,却不愿夜倾城就此离去,否则,就真的有可能一生再也不相见了。
迎面走来一名侍女,北凰将那侍女招来,凑在侍女耳边说了什么,侍女闻言,旋即走进夜倾城的屋子,道:“夜姑娘,有人让我问你,可不可以为了他,留下来……”
“我知道了。”夜倾城淡淡的道,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侍女把话带到,随后离去。
北凰一直躲在暗处观察夜倾城的神情,颇为失望。
他该知道的,他在夜倾城心里没有位置。
北凰抬起脚想走向夜倾城,青光氤氲,一道人影出现在夜倾城面前,北凰把伸出去的脚缩了回来。
那人是一名年轻的男子,生得妖孽俊美,几分阴柔之息,那修长白净的手比女人还要柔嫩,男子背着一把琴。
可见,此人便是夜倾城所说的琴师。
“倾城,该走了。”琴师说。
夜倾城斜眸看了眼那颗大树,树后面露出北凰的衣袖,夜倾城抿了抿唇,道:“好。”
夜倾城几乎毫不犹豫的跟琴师走了,青光覆盖着她,她的身体渐渐消失。
北凰终于忍不住,朝夜倾城狂奔而去,他伸出的手只抓到了一道光。
北凰瞪大眼,失望无比,心脏好似堕入冰窖,又疼又冷。
仿佛失去了某种东西,将他的灵魂和生命一并带走。
北凰哀嚎一声,无力的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
此时此刻,他不明白生的意义,脑海中展现的都是夜倾城的一颦一笑。
北凰眼眶微红,他将眼睛闭上,酸涩疼痛感由咽喉蔓延。
男儿流血不流泪。
他应该潇洒点的,可他做不到。
他的身体像是被掏空,已是行尸走肉,一具傀儡。
北凰手背放在眼睛上,热流从眼缝里溢出。
此生再也不相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