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好些了吗?”白媚儿问。
“不碍事。”轻歌虚弱一笑。
她看了看四周,马车内加上她共有三人,放着软垫锦被和小檀木桌,可她觉得特别空荡。
她开始后悔,这段时间没有带扶希出去看看,走走。
扶希跟着她,一直在杀雨里挣扎。
可至少在她身旁,有她看着,即便天塌下来,也有她顶着。
扶希若走了,没她守着,该怎么办?
阎小五看了看轻歌,把糕点零嘴从空间袋里一股脑的倒出,就差没塞满整辆马车。
“这些都是我喜欢吃的,平时难过时,我吃两口就开心了,你吃吃看。”阎小五说。
轻歌看了眼阎小五以及一堆零嘴儿,轻歌扯了扯唇,笑了笑,“好。”
在阎小五眼里,这些糕点,比什么都宝贵吧。
轻歌吃了两口,闭上眼躺在软垫上休息。
——
妖域,放逐之地。
正值深夜,姬月率领妖魔征服一帮杀手。
姬月拿着酒杯的手一颤,酒杯摔在地上,酒水溢出。
“姬王,怎么了?”圣女担心的问。
姬月抬头看着远方,他突地站起,心绪不宁。
帝九君走来,看着姬月发白的脸:“是不是这些日子太累了?这些杀手都是亡命之徒,现在是关键时刻,只要征服他们,就能休息一段时间。”
“我要去四星。”姬月说。
帝九君皱了皱眉。
圣女走来,不解的问:“姬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现在是关键时候,只要一步你的根基就稳了,你在这个时候去四星,我们群龙无首,杀手们又来势汹汹,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帝九君不言。
他太了解姬月了。
只要与夜轻歌有关,姬月就会自乱阵脚。
但帝九君也清楚,夜轻歌有这个魅力,让姬月为之疯狂
。
轻歌等人坐在马车上,马车停在宫门口。
白媚儿、阎小五疑惑不已,扶希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轻歌也没说扶希的去向。
东陵鳕系着披风,怀里抱着一个暖炉,送至宫门口,眼中全是不舍之情。
若轻歌没来也就罢了,他一个人在这偌大的皇宫,守着东陵万千子民,用江山社稷来堵住那颗爱而不得的心。
可当轻歌出现在他面前,沉寂的心便蠢蠢欲动。
尽管心里清楚不可能,但还是忍不住期盼着,希翼着。
直到马车远去,消失在视野之中,那一丝希翼之火这才消灭。
东陵鳕孤寂的身影慢慢走进皇宫内。
他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梨花酥,梨花酥用软纸包着,因为他是寒冰之躯,常年冰寒,这梨花酥,还没全坏。
梨花酥是轻歌亲手所做,他到现在就舍不得吃,就差都没把它当成传家宝来看待。
东陵鳕小心翼翼收好梨花酥,他站到宫墙上,朝远方眺望,此时,那辆装着他心爱之人的马车,早已消失不见。
此刻,心仿佛深入深海,不知是什么感觉,就好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食心脏。
东陵鳕涩涩一笑。
走吧。
迟早都要走的——
马车内,轻歌陷入情绪之中,没有顾忌到东陵鳕的感情。
她坐在角落里,眉头紧皱,戾气极重,她的指甲狠狠掐着眉心,都把血给掐出来了。
白媚儿连忙止住轻歌,轻歌下意识一挥手把白媚儿推至一边。
白媚儿讶然的看着轻歌。
阎小五抓住轻歌手腕,怒问:“你在干什么?”
轻歌张口说话时,才发现嗓音如此沙哑,“头疼,让我歇歇。”
像是有一把刀,在脑海里劈砍,疼的喘不过气来,甚至连思考的空间都没有。
复杂难受的情绪填满心肺,她低着头,把脸埋在双膝,双手抱着后脑勺。
疼的要命,她却没有办法。
她有点儿痛恨九界守护者。
若非九界守护者,她与姬月,何至于连见面都奢侈?
若非九界守护者,她与父亲,何至于不知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