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媚儿的出现,像是无尽黑暗中的一缕光,让人眼前一亮,挪不开眸子。
“这位是。”吴才问。
“我的朋友,白媚儿。”轻歌介绍道。
“雪一捧,千娇媚,好名字,白姑娘生得如花似玉,落花城男人如狼,白姑娘要小心才是。”吴才笑谈。
白媚儿神色漠然,轻瞥吴才,“谁若不轨,我必杀之。”
吴才诧异,倒是个有血性的姑娘。
轻歌把玩着空了的茶杯,白媚儿没显出实力,站在她身边,倒像个杀手。
她相信,真的白媚儿,绝非如此。
“都是自己人,不必拘束。”轻歌站起,挑起酒壶,为九流世家的公子哥们,倒上满满一杯酒。
花意浓,拍卖场只在接待四五楼贵客时,才肯拿出,珍贵程度与墨邪的美人醉,不相上下。
轻歌饮上一口花意浓,含在嘴中,似是春暖花开,芬芳入骨,那一刻的心旷神怡,好似亲眼看到冰山下的雪莲,迎着刺骨冷风绽放,最终,染上艳丽之色。
“花意浓可是只有那三大顶级世家的人才能喝到,没想到我吴某人今日能一饱口福。”吴才喝了口酒,笑着说:“夜姑娘,我吴才,虽不肝胆相照,也不重情重义,甚至还有几分胆小怕事,但凭着姑娘今日为我吴家出头,让我吴家没有失一份颜面,从此往后,我吴才愿随姑娘,闯荡南北,不死不归。”
吴紫灵错愕不已。
在她的记忆当中,吴才鲜少意气用事,就连说话,每一个字,都得经过深思熟虑。
吴紫灵想到拍卖场大厅发生的事,以及轻歌的不退步,心中一暖,望向轻歌,“轻歌,我等虽是九流世家,但只要你不倒下,我们不怕。”
“轻歌,你就是我的顶梁柱!”吴紫灵喝酒,大声说。
轻歌挑眸。
方才大厅,吴紫灵若是跪下,吴家在落花城,便没了立足之地。
在这座宽阔城池,扭曲的世界观,不难接受,轻歌仅仅只是为吴紫灵说一番话,吴家姐妹,便想誓死效忠。
只因,这华丽之牢,血流成河,真情暖意,实在难能可贵。
阎九,来无影,去无踪,身如鬼魅,势若烈火,阎烟因为几件小事,倒是与阎九亲近了些,这也是阎烟最为骄傲的地方。
阎烟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在拍卖场,阎九竟会如此护着夜轻歌,甚至丝毫不给张家面子。
阎九的态度,已经摆明。
从今往后,在这落花城,他将会是夜轻歌的靠山。
有阎狱在,谁敢肆无忌惮的欺负夜轻歌?
没人。
就连她阎烟,也得三思而后行。
阎烟心思如泉涌,惆怅复杂,酸涩难耐,不是滋味,她是阎家大小家,天才新星,自认高人一等,傲气十足,目空一切,偏生自小喜欢跟在阎狱身后。
阎狱孤僻的性格,正合她意。
家族如此之大,阎狱却是她一人的兄长,哪怕对她不冷不热,比之其他人,却是好上许多。
直到此刻,阎狱望着夜轻歌的眼神,宛如一个和蔼长辈,满是宠溺柔和,嘴角漂浮的笑意,那么刺眼。
似乎,天塌下来了,莫慌,有他在,万事皆好。
再想到方才轻歌夺走她看中的千尘钢,阎烟突地双目瞪大,将一口红血喷在茶杯里。
“大小姐。”侍卫惊惶。
阎烟摇头,横了眼侍卫,侍卫忧心忡忡,犹豫片刻,走至角落站着不动。
阎烟抬手,擦去嘴角血迹,如她这般大世家的女子,颜面与尊严,超越一切,贵族的小姐们,犹如百花,竞相开放,恨不得一花独秀,将其他人压的抬不起头来。
阎烟挑眉,默不作声,神色冷淡,面颊透白,吓人。
便见她伸出手,端起茶杯。
清茶淡水,浮着她方才吐出的猩红血迹,阎烟似是没有看到,亦或者是熟视无睹,粉嫩咽喉滚动两下,她一口将茶水饮尽,削薄樱唇沾染着血迹,宛如一朵妖艳的花。
侍卫望着此刻的阎烟,只觉得这偌大雅房,喘不过气来,窒息感,宛如犯人的手,攀上脖颈,卯足了劲,狠狠掐着。
侍卫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诚惶诚恐,大气不敢出。
阎烟,比常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