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慵懒如狐的女人!
偏生,杀人如麻,饮血如归。
她是鲜血浇灌出来的王,在死亡之门前开出的荆棘花。
一声令下,谁敢再言其它?
“龚将军,对不住了。”北鹰将明王刀抬起,平淡冷静之下,是雀跃跳动的灵魂。
砍了他!砍了他!
龚耀祖将灵气运至四肢,只要北鹰敢动手,他就弄死她。
忽然,龚耀祖感觉到,周身气息逆流,灵气不受控制。
龚耀祖转眸看向夜轻歌,夜轻歌依旧是那个样子。
美人醉,桃花酿。
尽管如此,龚耀祖也敢断定,绝对是她!
是她控制了他的灵气,适才,也是她在阻止他感应花豹兽的阶级。
可,他是一剑灵师啊,夜轻歌不过是个先天十三重的修炼者。
龚耀祖想了起来,刘坤与他说过,夜轻歌虽说是先天十三重的修炼者,但能越级挑战,斩杀一剑灵师。
当初,他嗤之以鼻,认为不过是夸张谣传,直到现在,才后悔莫及,轻敌草率了。
嗤——
龚耀祖倒吸一口冷气,脸色惨白如斯。
他的灵气,像是被什么给吞噬了,没了!
那是,血魔花的吞噬煞气!
北鹰的刀,就要落下。
外面,一声怒喝,平地惊起!
“老夫在此,谁敢放肆?还不住手?”苍老有力的声音响起,轻歌脸上的笑,愈发妖孽了。
秦魁,还真是阴魂不散!
北鹰看向轻歌。
轻歌眸光漠然,下颌轻抬,红唇翕动,吐出简简单单一个字来:“砍!”
气势摆出,不怒而威。
轻歌端坐在琉璃凤椅上,不为所动,好似没有听见龚耀祖那声嘶力竭的咆哮。
血狼杀了小邬之后,重新跃回轻歌怀中,轻歌接过婢女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小狼嘴上的鲜血,而后将染血帕子丢掉,正视龚耀祖:“将军可做好断臂的准备了?”
龚耀祖周身毛发竖起,他仇视着轻歌,愤恨道:“夜轻歌,这话不讲明白,休想要我服输,而你,也得去死。”后面那一句,龚耀祖瞪着虎子如是说道。
虎子虚脱的坐在地上,身边是半兽尸体,背靠着花豹。
听得龚耀祖的话,轻歌嗤笑:“龚将军,你莫不是眼瞎?还是耳聋?输赢方式是你定的,杀死对方的契约兽才算是赢家,虎子已经弄死了小邬的契约兽,小邬却要跟虎子搏命,难道,本王要袖手旁观?龚将军,一码归一码,愿赌就要服输,不然,你以为本王有时间陪你玩?”
说至最后,声音清冽薄凉了起来。
轻歌雪白的手,抚摸着小狼的毛发。
小狼趴在轻歌腿上,血瞳舒适享受的眯了起来。
龚耀祖怒视轻歌,气的发抖。
半兽、小邬……
怎么会输?
不可能的。
轻歌瞥了眼北鹰,道:“玩游戏嘛,就得遵守游戏规则,龚将军好歹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会出尔反尔吧?北鹰,来,去砍了将军的臂膀。”
北鹰愣住。
她抬眸,朝轻歌看去,眼神复杂。
轻歌微微一笑。
北鹰咬着唇,低着头,沉默地站了起来。
夜轻歌不惜犯险,走进龚耀祖的圈套,只是为了给她报仇?
她看出了她的恨意,所以才如此做,这一刀,让她来,让她光明正大的对昔日仇敌下手?
北鹰以为,她的内里早已腐朽不堪,散发着臭味。
当韦家村一夜暴毙,当韦慕兰的脸被活生生毁去,当龚耀祖将野兽的骨头血液强行放在她体内,她就已经死了。
除了梁浮和仇恨,谁也不会让她的内心起任何涟漪。
然,此时此刻,北鹰看着那一身金黄雍容华贵的女子,竟是有要为其赴汤蹈火的念头,誓死追随的冲动。
刀山火海,死也足矣。
“本王的刀,要锋锐些。”
轻歌把明王刀,朝北鹰丢去。
北鹰低着头,即便不看,伸出手也能准确的接住明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