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两个字尚未说出口,墨邪就泄气了,苦笑一声,道:“可以。”
“你是想声东击西?”
云月霞道:“落花城是这片大陆的中枢,在那里,夜长老是最安全的,若我是幕后的那个人,我也会认为你救出了夜长老,会让墨公子带去落花城,可你留了一手,暗地里,让夜长老跟李堂主走了。”
轻歌勾唇,冷笑,“爷爷安全了,我才有精力去做别的。”
墨邪看着轻歌,有些心凉,心悸。
“你把我们所有人都支走了,姬月也不在你身边,所有的天灾人祸,你都想一个人扛吗?”墨邪说。
轻歌漠然,墨邪总是这样,一眼就洞悉了她所有的想法。
敲门声响起,缓解了气氛,轻歌斜睨,冷声道:“进来。”
宫女走了进来,见鸾凤宫里空气压抑,脚步都不由的放慢了一些。
“女皇——”
“说。”
宫女看着面前身着明黄龙袍发丝有些紊乱却雍容凉薄的少女,咽了咽口水的,道:“鬼王说东陵国西部发生海啸,东部瘟疫,囚牢里的几名皇子突然被放出来了,带着三万两千囚犯杀害良官,逢人就咬。”
轻歌冷笑,“辛阴司的消息当真是灵通。”
“鬼王特地让奴婢过来的。”宫女道。
轻歌摆了摆手,宫女往回走,退时关上了门。
“看来我不得不回去了。”东陵鳕苍凉一笑。
轻歌眸色清寒,这次东陵的暴乱显然是幕后的人趁东陵鳕不在故意制造出来的,那人以为东陵鳕会陪在她身边,想借此机会毁了东陵。
可他不知道的是,轻歌已经做好了打算让东陵鳕带着李富贵夜青天一同离开。
轻歌无力的靠着软椅坐着,四肢冰冷没了温度,身体里的血都凝固着,连流淌的都没了,胸腔内的悲戚,蔓延百骸,泣血,阴鸷。
她想了很多,发现了姬月很多不对劲的地方,比平时要白的脸,涣散的瞳孔,有气无力的声音,古怪的言语……
可该死的是,她没有发现。
不,是她觉得这个男人不会被任何事物打倒,哪怕天塌了,她还有个他。
可现在天没塌,他却没了。
墨邪复杂的看着轻歌,蹲在她面前,握住她寒冷的手,心如刀割,“他只是消失了,并没有死。”
轻歌眼神微动。
见她动容,墨邪趁热打铁,“没有死就还有希望,他要是看见你这个样子,会比死还难受。”
轻歌指尖轻颤,干涸发白的唇紧抿在一起,她蓦地起身,往殿外走去,一出幔帐,便对上了男人忧郁的黑眸,他深深的望着她,道:“饭菜还是热的,去吃一点吧。”
轻歌点头,往正殿走去,满桌的饭菜,散发着热气,在一旁昏昏欲睡的云月霞看见轻歌,立即起身,走来,道:“你都快把我们吓死了,这十来天,东陵皇上都会吩咐人去小厨房煮饭烧菜,冷了就热,一天两次,生怕你出来吃不到热饭。”
轻歌味同嚼蜡,听见云月霞的话,她一面吃着没有味道的白饭,一面抬眸,望向东陵鳕,东陵鳕本就瘦,此番好似又瘦了一些。
“别光是吃白饭,也吃点儿菜呀。”李富贵道。
“饱了。”
轻歌把碗筷放下,转眸望向云月霞,道:“你的占卜之术,能占卜出人或兽的方位吗?”
“能。”云月霞道。
“三日的时间,能不能帮我占卜出姬月的位置。”
“姬月?”
云月霞一愣,当即反应过来,姬月即是轻歌的灵兽,“三日时间,够了。”
云月霞恍然大悟,轻歌呆在后殿的十来天,她思来想去都猜不明白轻歌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