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夜轻歌是谁?
“这位可是北月的夜侯爷?”士兵上前,礼貌的敬了个礼。
轻歌点头。
士兵闻言,脸色骤变,大手一挥,怒道:“拿下她!”
轻歌清冷,云月霞眸光内敛,李富贵摇着西施美人扇,点点笑意在眸里漾开。
顿时,几十个卫兵拿着素缨枪从四面八方包围轻歌三人。
适才说话的士兵好似是首脑,他把长剑自鞘中拔出,指向轻歌,“夜轻歌,你杀我郡主,害我北墓王,这笔账,是时候算了。”
是以,这位是北墓王的旧部。
李富贵眼里杀意浓浓,轻歌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不能杀人。”
这里是西寻的国度,有礼法的存在,她来此的目的是想知道西寻老皇帝和太子死的真正原因。
看到东陵鳕的信笺后她就觉得不安,之后云月霞找上门来说四国的动乱根源是她,她不得不来。
城外聚集了来来往往的众人,都看着轻歌。
被长枪包围的轻歌,突地拈花一笑,朝长剑指他的士兵走去,其他侍卫见她不惧生死的往枪尖撞,再朝她看去,白发纷然,其眸光阴寒,以她为中心四周的温度骤然下降,压迫感聚集,像是一记闷雷炸在天灵盖,一个个手拿素缨枪的侍卫们,皆是被其磅礴气势所震慑,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士兵蹙眉,就要出声,轻歌却是快他一步,问道:“你是北墓王的父亲?”
“胡诌!”
士兵慌了,脸色煞白,北墓王的父亲,那可是先皇,若这个罪名扣在了他的脑袋上,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那你是他的母亲?”轻歌忽视几十跟长枪,往前逼近一步。
“怎么可能!”
士兵惊慌,感到屈辱,他是个男人,竟被她说成是别人母亲。
“我知道你的固执,也知道你一旦做了决定,哪怕我占卜出的结果是万劫不复,你也照样会往火坑里跳,这是你感情的事,我没资格管,我只能告诉你,这条路不好走,比你想象的要艰辛很多,没有女子能熬过去,我也希望你能……悬崖勒马。”
云月霞语重心长,苦口婆心,一言一句,说都是肺腑之言。
轻歌讷讷的看着云月霞,突地想起了初见时,云月霞身着凤袍而来,眉目张扬风韵犹存,她的眼里她的心里只有那一抹明黄身影,她曾为爱痴狂,如今竟如个智者,来教她。
姬月眯起眼睛,眸里冷光四射,似有风暴氤氲,如那阴晴不定的天,可在寒潭之下,突地有了心慌。
他娶她——
他想,可得承受无尽摧残,他不怕,诚然,他知道她也不怕,只是他不想轻歌再入炼狱了。
“云娘。”
马车里的气氛有些凝固,沉默了许久,轻歌的声音才堪堪响起,“你知道的,若是遇上了对的那个人,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哪怕会万劫不复,都无悔,只要是他。”
“那梅卿尘呢?”云月霞问。
她可记得,当日她说大凶,轻歌依旧义无反顾的走了出去,当时的夜轻歌,和今日,一模一样。
姬月突地紧张了起来,小爪子缩起,竟是在发抖。
他辈子从未怕过谁,哪怕被人活生生的剃掉骨髓,他也不惧,可他……
怕梅卿尘。
怕他抢走他心爱的姑娘。
是的,姬月是万人之上的王,血一样的狼,可他在她面前,却卑微进了尘埃,他没了王的尊严,连最普通的男人都不如,他只想把自己的胸膛血淋淋的扒开,为她奉献跳动的心脏。
轻歌察觉到腿上小肉团的轻颤,目光如火,眉头紧蹙,少女衣袖里的双手,攥紧了几分。
他该是孤傲的王啊——
“梅卿尘吗?”轻歌似是在酝酿措辞,顿了顿。
姬月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用绳子吊在悬崖,疯狂的摇晃着。
他不是不信任轻歌,只是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轻歌心里,有很高的地位,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时常强调他是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