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偶。”
“刚柔。”
“玄黄”
“乾坤。”
“春秋。”
“夜之使者,古来有往,生而不死,死而不生,或生或死,命有冥冥,阴司鬼魂,以血之祭,可逆天也——”
轻歌站在血河里,任由血河流淌至胸前,古老的声音犹如铺天盖地的刀剑,没有杀气,却让她如堕地狱。
她像是困兽,逃不得,挣扎无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这条征途上,垂死挣扎。
彼端,开了一个口子。
红袍如血的邪佞男子,从暗黑中走出,面前是荒芜,他眼神冷漠,看不见天地四方。
突地,四道铁链将他四肢贯穿,血肉撕裂的瞬间,轻歌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让她踹不过气来,无法呼吸。
姬月,是姬月!
她没了理智,癫狂若斯,逆着血流,往前狂奔,漆黑长衣,泼墨般,在血里晕染开。
月落,乌啼,寒霜。
江枫,渔火,愁眠。
古老的城堡,杀戮之始,男人骨骸断裂,桎梏其四肢的四道锁链朝尽头拉去,身体被分裂开,漫天的血雾纷然飘洒。
少女跌倒在血河之中,鲜血无情的将她淹没,她惊恐的爬起来,漫天血雾弥入她的眼中。
那是——
姬月的血。
脑子里的神经,像是被人用锋锐的刀刃,冷酷砍断。
轻歌疯狂的摇头,睚眦欲裂,怒目圆睁,煞气蔓延,城堡墙沿的裂缝迅速扩散,直到覆盖整个城堡。
“不!”
少女咆哮,歇斯底里。
刹那间,伫立在天地间的古老城堡碎成齑粉,血河流出,尸骸瘫倒,镂空的华丽之灯,摇摇晃晃几下,落在残血里。
然而——
老人掌心之中的灵气尚未释放出,整个屋子,都坍塌了,屋子之中的酒桌椅子,灵气被煞气吞噬,化为齑粉,坍塌,人山人海。
登时一个都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特别是路颖儿和她的新婚丈夫,茫然的站在一片废墟之中。
轻歌轻笑,攥紧了李富贵的衣袖,往外跑。
下百丈阶梯,流云霓裳似浮云万丈,层叠在一起,倒映出镜花水月,美艳不可方物。
西边的落日,东面的浮月,自残血里流淌而过的少女,一袭流云霓裳,唱一曲惊世。
李富贵的衣袖在少女手中,他跟在少女身后跑,下阶梯时看着少女的背影,看着黑发在余晖下逐渐变白,犹若霜雪落满头。
男人脸上浮现一抹笑——
带她来,果然是正确的。
人家好好的一场婚礼,而今乱成一团,想想就痛快。
两人上了马车,车夫驾着马,往青石镇行去。
这一趟降龙之行,轻歌很是舒畅,第二十五条筋脉,又疏通了一些。
轻歌寻思着,有时间,是不是要多来降龙学院几趟。
少女怀里,小狐狸恹恹的趴着。
轻歌把他提了起来,定睛看了看,“是不是生病了?”
小狐狸点了点头脑袋,灵魂传音道:“小月月生病了,要啵一下才会好。”
轻歌:“……”
轻歌下意识的把小狐狸往李富贵的脸上丢去,砸了李富贵一脸,小狐狸像是沾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蓦地跃回了轻歌的怀里,一副惊恐的样子,“天哪,好可怕。”
轻歌:“……”
李富贵脸庞抽搐了几下,虽然他听不懂小狐狸的话,但是小狐狸的眼神,让他感到一阵恶寒。
回到富贵堂后,已是深夜。
轻歌躺在浮云锦被里,借着月色,翻看了几页驯兽书,不知怎的,这驯兽书,她是越看越有味道。
被子里似有什么东西凸了起来,还在不断的往前滚动,直到入了轻歌的怀。
姬月蜷缩在轻歌,打了个颤,“好冷哦。”
轻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