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月冥错愕不已,对面的轻歌歪着脑袋看他,眼瞳里泛着诡谲之色,下一刻,目露凶光,煞气氤氲,却见他蓦地抬起脚,一脚踹在北月冥的小腹上,北月冥顿时如稻草人般横飞了出去,身体砸在了洪钟之上,钟声嘹亮,北月冥沿着洪钟摔倒在地,他捂着胸口,只觉得五脏六腑好似都已经碎裂,疼痛不已。
邪肆的少女双手抱胸,胭脂色的长衫被风掀起,勾唇一笑,山河失色,阴诡的眼瞳犹似暗夜里怒放的曼陀罗。
她往前走去,蓦地伸出手紧抓住北月冥的衣襟,竟是堪堪将北月冥给提了起来,使其脊背顶在洪钟之上,她凑上前,在北月冥耳边,冷声道:“你算什么东西?嫁给你?做梦去吧。”
而后,少女毫不留情的将北月冥摔在地上,离去之时,背影如血似火,三千青丝被风撩乱,那一身肆虐的邪气,无人敢惹,这般妖冶风采,何人能抵?
北月冥摔坐在地上,嘴角挂着一抹血,他讷讷的望着少女的背影,只觉得体内有撕裂的疼痛蔓延。
漆黑的眼瞳里燃烧着疯狂之色,北月冥紧攥着双手,内心的野兽在疯狂的咆哮着,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他也不甘心曾是自己的女人如今若离自己手掌。
“夜轻歌,你等着,你这辈子都不能离开我,除非死!”
北月冥狰狞的笑着,似半个行尸走肉,仿佛随时去那地府大闹阎王。
扭曲的爱吗?
还是不甘的心和虚荣?谁又知道。
毕竟,人性这么复杂,不是吗。
“走吧。”
延楼后的边角处,东陵鳕转身离开,袍摆的海棠迎风怒放,一双忧伤的眸子往别处看去。
青阳之下,似有霜雪渐落。
曾经有儒家大师一睹东陵鳕的风采后,这般赋诗。
“是。”
两名脸色戴着面具的暗卫亦步亦趋的跟着东陵鳕,无人敢欺。
辛婉君和詹秋虽然走了,但四大帝国之中的其他人尚未走,一些小国的人自然不敢乱动。
临走之前,沐七对轻歌道:“南皇幅员辽阔,甘果醇香,四季都有绝色百花竞相开放,那景色,当真是奇了,有机会的话,安国郡主一定要去瞧瞧。”
“我会的。”轻歌道。
“你竟然是北月的安国郡主。”
红衣女子惊讶的看着轻歌,而后哼了声,道:“小火在你身上,你不要得意忘形,我一定会抢回来的……”
女子的话尚未说完,沐七突地拽了拽其衣裳,将其拖走,“走了。”
红衣女子手舞足蹈想要挣扎,却是无果,只能被沐七拖着走。
小火……
轻歌皱眉,小火是什么鬼?
“她说的应该是火焰龙吧。”姬月的声音在轻歌脑海响起。
轻歌:“……”真是个好名字。
“烦人的家伙又来了。”
虚无空间内的王座上,姬月双手抱着后脑勺闲散的躺着,一双异瞳妖冶如斯,颜彩似乎变得浓郁了一些。
一抹杀气如花绚丽般绽放。
轻歌错愕,抬眸,眼前的阳光被阴影覆盖,宽厚的身影挡住了她看着前方的视线,北月冥跨步走到轻歌面前,脸色难看的很,眸光里似是氤氲着风暴,“你和东陵的七皇叔是什么关系?为何他会说你是他的救命恩人?”
似野兽大怒之前的前兆,山雨欲来风满楼,电闪雷鸣,乌云密集。
轻歌皱眉,漠然疏离的看着北月冥,有些不能理解北月冥的思想。
且不说她与沐七之间清清白白的,就算有什么,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