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鬼魅般的声音,丘野髯瞳孔骤然紧缩,手肘顿时朝后顶去,轻歌侧身躲开,脸上浮现一抹冷笑,一记鞭腿飞起,砸在丘野髯的后脑勺上,丘野髯重心不稳倒在地上,就要站起之时轻歌突地一脚踩在丘野髯的膝盖上。
丘野髯双眼瞪大,张大嘴如野兽般低吼出声,膝盖骨碎裂的声音听得台下众人毛骨悚然。
轻歌右手伸出,明王刀自手中的出现,刀尖抵着丘野髯的脖子,一点红色的颜彩在丘野髯的脖子上逐渐晕开,轻歌脸上染着鲜血,眼底一片肃杀之气,如地狱而来的修罗,骨子里流着得都是恶魔的血。
“你输了。”轻歌勾唇,笑道。
丘野髯身体痉挛发颤,断臂断骨之痛饶他再硬汉也做不到面色不改。
轻歌将明王刀收下背对着丘野髯准备朝石台下走去。
“轻歌,小心!”席位中的殷凉刹蓦地站起,尖声大喊。
轻歌垂眸望着脚底的软靴,眼中寒芒闪烁。
轻歌身后,丘野髯仿佛用尽了平生的力量,从空间袋中召唤破月短刃。
登时,铺天盖地的短刃自身后向轻歌刺去,漆黑色的光弧闪烁着诡谲的颜彩,锋锐毕露。
端的是,万刃穿心!
夜青天拍桌而起,北凰微微蹙眉,指尖轻动,殷凉刹手握火红长鞭眼神毒辣,墨邪攥紧了手中的酒葫芦蠢蠢欲动,北月冥紧抿着唇瞳色发黑,不远处的夜倾城抱着伏羲琴,双眼有些充血。
轻歌忽的抬眸,微笑,清冷的寒风自耳边撩过,将黏在脸上的三千青丝吹起,沾满鲜血的脸色没有任何表情,几近凉薄,杀机隐隐!
万千破月短刃眼见着就要扎进轻歌后背之中,轻歌身上突地燃烧其了熊熊烈火,红色的火焰的怪谲奇特,美似牡丹,她在火中妖冶的笑着,绝艳潋滟。
但见悬浮在半空的无数短刃被突然袭来的红色火焰包裹,顷刻之间化为齑粉消失在风里,轻歌手握明王刀身后的血焰犹似羽翼,她背对着丘野髯,勾唇无奈冷淡一笑,突地将明王刀朝后丢去。
明王刀自空中画出一道完美弧线,准确的插入丘野髯的眉心之中,贯穿头颅没入暗红的石台,鲜血飚溅的场面将一些所谓的大家闺秀吓得惊慌失措大喊大叫。
寒风凛冽,白雪纷飞,血色的寒梅似世间最剔透的琉璃点缀这银装素裹的世界。
练武场,石台。
丘野髯骨骼分明的双手紧握着拳头,虚眯起的双眼中透露出野狼般狂性,红光稍纵即逝的,体内的热血逐渐沸腾,轻歌望着梅林的间隙,他突地伸出右手狠狠抓住轻歌脖子,将轻歌脑袋朝地上砸去。
轰隆!
坚硬牢固的石台被砸出一个深坑,丘野髯扣着轻歌的脖子将其丢在地上,轻歌吐了口血,摇摇晃晃的站起,大量的血脑袋上流下。
夜青天紧攥着手,额上青筋暴起。
“夜兄,忍住。”上官麟道:“你虽然是轻歌的爷爷,但也是夜家的大长老。”
夜青天呼吸气促,双眼浑浊,他紧抿着唇,闭上眼。
“夜爷爷。”北凰温和出声,“本宫听说惊风叔叔年少时你为了锻炼他的胆子将他丢进狼群里,轻歌虽是女子,身体内流的可是惊风叔叔的血。”
听得此话,夜青天这才逐渐释怀。
天知道,看见轻歌在石台上受到欺负的时候,他恨不得把那个什么丘什么髯的吊起来揍个三天三夜。
可是他不能!
他是夜家的大长老。
“回府里把补血人参拿来。”北月冥对身后的小厮轻声道。
小厮惊讶得很,“补血人参?那可是王爷生辰时皇上送的礼,弥足珍贵呢。”
“回府拿来。”北月冥明显已经有了些不耐烦。
小厮虽有疑惑却也不敢多问,悄然退去。
北月冥脊背陷入椅背之中,他眯起眼睛看着石台上满头鲜血的少女,放在手把上修长的手指轻敲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