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人话!”江月蹙眉,春江花月日这个话痨又夸张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糟糕,老祖不开心了。春江花月日马上站直身,敛起笑,岔开话题:“老祖,你回新手村来做什么?你的红名还没洗掉,咱们还是去野外刷怪吧。”
虽然这66号新手村没有固定的守卫,只有不定时的巡逻,可春江花月日还是怕啊。他怕江月待会儿遇到npc巡逻,那就完蛋了。这些守卫npc的武力值可比村长这种平民npc强多了,所以他一个劲儿地怂恿江月离开。
江月用目光上下打量他一圈:“秦时明月还没上线,就你这小身板?出去是怪打你还是你打怪啊?”
好想反驳,但操作烂的家伙没人权。春江花月日弱弱地表示:“我们可以去打7级、8级的怪。”欺负比他等级低的,他还是拿手的。
江月真是被他的厚脸皮震惊了:“你好意思?”
春江花月日搓着手:“嘿嘿,要不老祖你带带我,咱们去刷刷副本啥的。”
要春江花月日说啊,还是江月带着刷副本最快,只要不死,一次都能让他升个一级半级的,要是拿下首杀,那就更多了,而且还有金币和装备奖励。明明能跟着老祖躺赢,他为什么要做个苦逼的憋二代?
“你做梦比较快。”江月一句话就打破了他的幻想,“我现在还有要紧的事,没空刷副本。”
春江花月日马上拍着胸口表示:“什么事,老祖你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赶紧办完了,带带他。
江月朝村口空荡荡的位置点了点下巴:“你觉得那里少了点什么?”
有吗?村口不就是路和树?春江花月日疑惑地摇摇头。
江月丢了个蠢死了的眼神给他,直接点明了:“少了村长!”
春江花月日点头,他知道啊,还知道村长是被老祖找人弄死的,这有什么不对吗?对上江月蠢毙了的眼神,春江花月日都快怀疑自己的智商了,他扒了扒头发:“老祖,要做什么你就直接告诉我吧,我猜不出来。”
江月这回没为难他,指着以前村长站的位置:“既然是村子,肯定不能少了村长,你觉得我做这个村长怎么样?”
一开始,春江花月日还不住地点头,等听到最后一句,他的嘴张得鸭梨那么大,眼睛也瞪得大大的,惊恐地望着江月:“老祖,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下线休息一会儿吧。”不然怎么青天白日地做起了梦呢。
江月回头直直盯着他:“怎么,你觉得我不配!”
配,配,配极了!关键是村长都是npc在当啊,从没听说过玩家能做村长的,老祖你不要这么异想天开,好吗?
66号新手村外,支起了一个古怪的摊子,上面挂了一块牌子,上书“征求如何让玩家生不如死的办法”,规则也非常简单粗暴,只要玩家能说出一个令摊主满意的办法,就奖励一颗回春丹。
因为上过系统播报,回春丹的大名大家都知道,动动嘴皮子就可能弄到一颗比系统所卖的初级回血药效果还好的丹药,就算不成也没什么损失,谁会拒绝?
所以不少玩家跃跃欲试,不过这种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并不容易,游戏毕竟是游戏,能怎么折磨人?大不了,人家一走了之,下线不玩了,你能拿人家怎么办?
因为围观的人多,真正能出主意的人少。
良久,一个男玩家嬉皮笑脸地凑上前说:“雇个人天天跟着他,打怪的时候骚扰他,泡妞的时候打断他,捡漏的时候跟他抬价,打架的时候帮他喝倒彩,我保准他玩游戏会玩得生不如死,迟早删号!”
去,这都什么烂招啊,谁会花那么多钱找个狗皮膏药就为了给人心里添堵啊!成本与收益完全不相符嘛。
大家对这个玩家的主意都很不服气,却见江月把摆在桌上的回春丹往外推出一颗:“很好,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你的答案过关了!”
这样也行?玩家们像是看到希望,很快就又有一个身材窈窕,长得极具风情的姑娘站出来,笑眯眯地说:“肉体上的打击算什么,一瓶红药就康复了。要我说,还是得走虐心路线,请个女人接近他,勾、引他,等他爱上那女人了,再给他戴几顶绿帽子,一脚踹了他,让他人财两失,身心备受摧残。”
卧槽,果真是最毒妇人心,有什么是比给一个男人戴顶绿帽子更屈辱的事,那就是给他多戴几顶啊!
“出发点与众不同,充分发挥了你的性别优势,下次有生意照顾你。”江月递了一颗回春丹给那姑娘。
那姑娘掩住嘴笑得风情万种,打蛇随棍上:“好啊,那加个好友呗。”
江月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经地说:“不过你这主意还不够完善,换了我,会在他备受打击对女人快绝望的时候,找个俊俏秀气的公子哥接近他,帮助他,开导他,让他明白一个真理,这世上女人哪有男人好!”
这是要把人掰弯的节奏啊,在场的直男纷纷觉得菊花一紧,看向江月的眼神都不好了,这女人,长得漂亮气质又好,怎么会说出这么粗俗不靠谱的话呢?错觉,错觉,一定是错觉。
那女玩家先是一愣,继而一笑,笑容里少了娇媚,多了丝玩味:“你很有意思,我记住你了。”
听起来好像是什么有来头的大人物,不过不认识,江月素手一挥:“还有人吗?”
听到这话,绑在她身上那棵洋槐树上的芝麻都要跪了,浑身发抖,哭丧着脸说:“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这一回吧,求求你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时候,大家才发现还有个大个子被绑在树上,倍觉稀奇,纷纷用好奇地目光打量着芝麻。
江月用手敲了敲桌子,不咸不淡地问:“你不敢做什么?”
芝麻有点心虚,头差点缩都脖子里,厚厚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嗫喏地说:“不敢杀红名,半路打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