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女性工作人员,少得可怜。
训练场上的球员全是男性,拜仁女队的训练营不在这儿。教练员,陪练自然也都是男性,这很正常。
可是周围的医护人员,后勤,高层,就连队里的媒体工作人员,都几乎全是男性。
在医院的时候,男女比例是五五分。虽然医生行列里男性居多,但是护理人员却是女性为主。整体看下来,还算平衡。
海蒂莫名觉得有点不自在,她作为一个医生,真的很不应该。
无论男女,还是什么第三性别,她都应该一视同仁才对。
他们以后都会是自己的病人,她就该用专业的态度来对待他们,而不是用性别来隔离彼此。
他们不过是206块骨头和639块肌肉组成的医学试验品而已。
就在她调整自己心境的时候,穆勒的叫声突然响了起来。他的声音如此尖锐,破得跟尖叫鸡一般。
“海蒂!”
海蒂抬起眼来,想要看看为什么穆勒要这样撕心裂肺地喊自己。
她看到一个圆圆的,白白的,模糊的东西朝着自己飞了过来。还没聚焦到这个飞行的玩意儿上,她又看到了追随着这个白色物体而来的诺伊尔。
他咬着牙,伸展着自己犹如巨人一般的双臂,朝着她扑了过来。
“闪开!”
他的声音听起来就浑厚许多了,不过一样撕心裂肺,不堪入耳。
“老实告诉我,你们是不是越位了?”伊莎贝尔挑着眉,一脸暧昧地看着海蒂。
“哈?你在说什么?”海蒂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为什么她脑洞这么大,“我这才第二,不,第三次跟他说话呢。”
“诶,不会吧,可是我怎么感觉你们之间的火花有点多啊?”伊莎贝尔还没放弃,她就不信海蒂这几个月来都在做修女。
“是火药吧。”海蒂叹了口气,他们三次面对面,一次比一次糟糕。她都有点丧失信心,觉得自己也许真的不适合接触男性球员。
隔壁老王偷窥中,休息,休息一下!海蒂在后面听得直接笑出声,这两人怎么回事啊,正常人此刻都应该赶紧走开了吧,他们反而涌上来问要不要打疫苗。
施维赫夫默默移动了一下,这个屏风,他不做了,“这是我的新同事,海蒂朗格,你们认识一下吧。”
“嗨!”海蒂咧嘴笑了笑,她在医院工作的时候真的环境很严肃啦,谁知道到这儿来,才发现自己笑点低。
“诶,是那个海蒂吗?阿尔卑斯山上的少女?”穆勒对万事都好奇,他瞪着那双蓝眼睛,迅速地观察着。
“是。”海蒂点点头,很多人都会这么问,她已经习惯了。
“你怎么不问是不是海蒂克鲁姆的海蒂呢?”诺伊尔用手肘撞了一下穆勒,他见海蒂很娇小,平时肯定会被人戏称是少女。女孩子应该都会希望自己更加性感成熟吧,肯定愿意跟名模比啦。
“待会儿来打预防针,你们两个。”海蒂真的不介意这个问题,她常年在多个国家混迹,接触不同的文化,对于自己的外表早就接受,而且非常有自信。
“噢,你是护士组的吗?”穆勒忍不住怂了一下,谁不怕针头呢。
“嗯……,反正我是沃尔法特先生那组的。”海蒂摇摇头,她还压根不知道自己来这儿是要做什么的呢。
离开球场,两人回到了办公室里,海蒂继续坐下研究病历和资料。同事爷爷们都很和蔼可亲,对于她的问题都耐心解答,工作氛围非常和谐了。
中午十二点半,爷爷们都起身往食堂那边走去。他们还特别告诉海蒂,拜仁的伙食非常不错。不过医务组一般会去得晚一点,因为球员们抢食的时候很危险,他们这些老人家也不想去挤。
海蒂记下了,运动员嘛,争强好胜是正常的。而且他们下午还有训练,需要时间来消化食物。
她收拾了一下桌子,才慢悠悠地去到了食堂。老爷爷们都知道让年轻人,她自然也是要让一下老人家的嘛。
但是当她走到食堂门口的时候,却看到几个球员站在那儿,规规矩矩地排着队。
“来了,海蒂来了!”穆勒一看到她,就大叫了起来,好像猴群里负责放哨的那一只。
“呃……,你们在等我?”海蒂一头雾水,这是要干嘛?
“不是要打针吗?还有他们几个,今早起来好像也有点不舒服,我就拉着一起了。”穆勒真的很热心了,挨个询问了队友,把疑似患病的阿拉巴,克罗斯和巴德都喊了过来。
“嗯……”海蒂迟疑了一下,她现在是要装模作样给他们检查一番呢,还是要承认这是一个他们没听懂的玩笑话啊。
她抬起头,看向了队首个子最高的人。扫了一眼他的身形,她立马想了起来,这一位就是之前比赛之中那个很大胆的门将,曼努埃尔诺伊尔了。
诺伊尔也正好看着她,他抿着唇,一双蓝眼睛铜铃大,眉头微皱着,好像很严肃的样子。不过他却是注意到了她的表情,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她并不是真的要叫他们去打疫苗啊。
被诺伊尔的表情吓到了,海蒂可不想在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就把门将给得罪了。她连忙缩起了肩膀,让自己看起来面积更小,“对不起,我就是随口说了一句玩笑话,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