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足坛里,有且仅有几个一线女队医。每次她们出现在场边,伴随的都是各种污言秽语和调戏。就连很多俱乐部高层都直言说过,女队医会让球员感觉到不自在。
“我不会在意的,毕竟在我们医学界,男人要成为护理师或者妇科医生,也会被备受歧视。无论什么行业,都会有难以冲破的旧习俗。不过沃尔法特先生,既然你选择了我,那就让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一切,让其他人都闭嘴。”海蒂不在乎这些,她追求的是医学的进步,为人类创造更强大,更美好的未来。这些陋习,糟粕,老旧思想,根本影响不了她。
“我当然相信你,海蒂。高层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说服他们的。”沃尔法特很欣慰,他果然没有看走眼。
作为一个队医,在比赛时会遇到各种突发情况。如果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是应付不来的。
离开了沃尔法特的办公室,海蒂再次来到了训练场边。她屏蔽了今早发生的一切,想以一个队医的身份站在场边观战。
看着看着,她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里的女性工作人员,少得可怜。
训练场上的球员全是男性,拜仁女队的训练营不在这儿。教练员,陪练自然也都是男性,这很正常。
可是周围的医护人员,后勤,高层,就连队里的媒体工作人员,都几乎全是男性。
在医院的时候,男女比例是五五分。虽然医生行列里男性居多,但是护理人员却是女性为主。整体看下来,还算平衡。
海蒂莫名觉得有点不自在,她作为一个医生,真的很不应该。
无论男女,还是什么第三性别,她都应该一视同仁才对。
他们以后都会是自己的病人,她就该用专业的态度来对待他们,而不是用性别来隔离彼此。
他们不过是206块骨头和639块肌肉组成的医学试验品而已。
就在她调整自己心境的时候,穆勒的叫声突然响了起来。他的声音如此尖锐,破得跟尖叫鸡一般。
“海蒂!”
海蒂抬起眼来,想要看看为什么穆勒要这样撕心裂肺地喊自己。
她看到一个圆圆的,白白的,模糊的东西朝着自己飞了过来。还没聚焦到这个飞行的玩意儿上,她又看到了追随着这个白色物体而来的诺伊尔。
他咬着牙,伸展着自己犹如巨人一般的双臂,朝着她扑了过来。
隔壁老王偷窥中,休息,休息一下!一喊完,海蒂立马躲到了施维赫夫身后。以前她都是躲科特身后,不过哥哥不在了,那这个大高个就充当新的屏风吧。
“施维赫夫?你声音怎么了,感冒了吗,怎么听起来……,那么尖锐?”穆勒很关心地走到了场边,虽然施维赫夫才来一个月,但是两人都是自来熟的性格,所以很是熟悉了。
“咳咳,好像有点,你离我远点,说不定是春季流感。”施维赫夫很自觉地扮演着屏风的角色,把海蒂遮得严严实实的。
“严重吗?我们需要去打疫苗吗?”诺伊尔也走了过来,他可不想缺席接下来的一连串决赛。
海蒂在后面听得直接笑出声,这两人怎么回事啊,正常人此刻都应该赶紧走开了吧,他们反而涌上来问要不要打疫苗。
施维赫夫默默移动了一下,这个屏风,他不做了,“这是我的新同事,海蒂朗格,你们认识一下吧。”
“嗨!”海蒂咧嘴笑了笑,她在医院工作的时候真的环境很严肃啦,谁知道到这儿来,才发现自己笑点低。
“诶,是那个海蒂吗?阿尔卑斯山上的少女?”穆勒对万事都好奇,他瞪着那双蓝眼睛,迅速地观察着。
“是。”海蒂点点头,很多人都会这么问,她已经习惯了。
“你怎么不问是不是海蒂克鲁姆的海蒂呢?”诺伊尔用手肘撞了一下穆勒,他见海蒂很娇小,平时肯定会被人戏称是少女。女孩子应该都会希望自己更加性感成熟吧,肯定愿意跟名模比啦。
“待会儿来打预防针,你们两个。”海蒂真的不介意这个问题,她常年在多个国家混迹,接触不同的文化,对于自己的外表早就接受,而且非常有自信。
“噢,你是护士组的吗?”穆勒忍不住怂了一下,谁不怕针头呢。
“嗯……,反正我是沃尔法特先生那组的。”海蒂摇摇头,她还压根不知道自己来这儿是要做什么的呢。
离开球场,两人回到了办公室里,海蒂继续坐下研究病历和资料。同事爷爷们都很和蔼可亲,对于她的问题都耐心解答,工作氛围非常和谐了。
中午十二点半,爷爷们都起身往食堂那边走去。他们还特别告诉海蒂,拜仁的伙食非常不错。不过医务组一般会去得晚一点,因为球员们抢食的时候很危险,他们这些老人家也不想去挤。
海蒂记下了,运动员嘛,争强好胜是正常的。而且他们下午还有训练,需要时间来消化食物。
她收拾了一下桌子,才慢悠悠地去到了食堂。老爷爷们都知道让年轻人,她自然也是要让一下老人家的嘛。
但是当她走到食堂门口的时候,却看到几个球员站在那儿,规规矩矩地排着队。
“来了,海蒂来了!”穆勒一看到她,就大叫了起来,好像猴群里负责放哨的那一只。
“呃……,你们在等我?”海蒂一头雾水,这是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