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妍那丫头你也见过,比辉儿小了两岁,那丫头的父亲跟川儿又是从小玩到大的,两家做亲家,再是合适不过了。”
顾母也是出身国公府,只不过她父亲是国公,哥哥就已经降至伯爵,到了下一代,最好也就是个子爵了,而乐妍的父亲是二房,虽然也是嫡子,但最后跟顾川一样,只能被分出来,连子爵的爵位也不能有。
不过这位跟顾川不一样的是,人家不仅仅是个读书人,而且也确实是块读书的料子,正经的进士出身,虽说现在还只是个从四品,比不得顾川,但是像顾川那样的晋升速度实在是太少见了,人家是从从六品开始,一步一个脚印儿升上去的,用了整整12年的时间,所以这两者也不能比。
“这事儿我得回去跟老爷商量商量,而且舅父、舅母那边不知道您通过气了吗?”姜氏对乐妍没什么反感的地方,只是不想儿子的婚事就这样草草的被决定,而且乐妍父亲钱珍虽然少时跟他们家老爷交好,但是这些年来交情已经淡了,平时就只当是普通亲戚来往,所以没必要因为往日的情分,就决定这门婚事。
“这事儿还是你舅母提的呢,不过我当时只说辉儿的婚事不归我管,可以跟你们夫妻俩提一提,也不算是答应,你回去跟川儿好好说说,这事儿我不管,就是跟你们提一个人选,最终决定还看你们夫妻俩的。”顾母一点都没恼火,这事儿还得她小儿子拿主意,反正姜氏惯来听她儿子的,若是她小儿子不乐意,那这婚事便作罢,一切以她小儿子的意愿为主。
姜氏还能说什么,更何况这的确也是她做不了主的事儿,本来老爷的意思是让她全权决定,但是这会儿不是突然冒出来个钱乐妍吗,又是老太太亲自过来说的,自然就得是老爷来拿主意。
顾川能拿什么主意,他倒是知道有钱乐妍这么个人,但也就见过一两次的面,还是这外甥女儿很少的时候,甚至钱乐妍的父亲钱珍,现在几乎都已经没多少交际了。
“这事儿我派人去打听打听,到时候咱们俩再商量。”顾川道,外祖父当年治家还算严谨,只不过舅父没多少本事,所以袭爵的时候才被降了两级,不像他大哥,当年袭爵仅仅被降了一级而已,钱珍这个人虽然出生勋贵,但脾气性格都像极了清流,所以家宅应该不会太乱,但还是好好查查比较放心。
这也算不得是什么冒犯的事,定亲之前总得先要好好了解对方吧,而且这都是暗地里进行的,不会大张旗鼓的去查人。
定安侯明日还要上朝,所以当天晚上就得赶回去,顾母却是舍不得走了,侯府的日子一天天的,再怎么享福也都过腻歪了,还不如在庄子里做做饭呢,再说了这儿还有她的小儿子。
不过这可苦了顾川,本来是想着当监工的,但是老太太一来,他就只能半天干农活,半天做监工了,而且这吃的东西,就是再有心意,这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们做的饭肯定是不如厨子了。
再说这些被老爹坑来的孩子们,一开始兴许是不乐意,但是等更不乐意的人出现了,还不得不每天干的比他们更多的时候,这会儿不乐意也就没了,甚至还挺高兴的。
加上之前纯玩的那三天,顾川领着孩子在庄子里足足呆了有半个月,凡是下地干了活的,没有一个没被晒黑的,这春日的太阳虽然不毒,但是耐不住这些人晒的时间久,而且之前被伺候的太好了,所以是一点儿都不耐晒。
顾川不单单是黑了,而且也瘦了,不过整个人也更精神了,被皇上召见的时候,原本合身的官服现在穿起来有些肥了。
“爱卿真是辛苦了。”皇帝颇为郑重的说了一句,还忙着让人给顾川赐了座,这玻璃带来的利益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去年是玻璃带来的利润都可以跟他其他所有的产业带来的利润差不多了,而今年不过四个月,赚的银子又和去年差不多了,这其中大多都是顾大人的功劳。
但是这其中的利润实在太大了,再将玻璃收入他自己的私库,就不太合适了,应该归为国有,充入国库,不过这样一来,顾川就不适合在工部继续呆下去了,该调到户部才对,而且这一年多以来,对方给他赚了那么多银子,这正五品的官位也该往上升一升了。
皇帝决定的事情,自然没有顾川可以置喙的余地,而且这对他也并不是没有好处,除了要继续忙下去以外,毕竟他之前可是打算只做三年,然后就回家享清福的,但是现在看来如果不辞官的话,那就只能忙下去了。
进宫一趟,领了一堆的赏赐,官职也从正五品的工部郎中,变成正三品的户部右侍郎,一下子就往上升了六级,皇帝本来也没想让顾川升的这么快,只不过既想要升官职,又想要调到户部,最低的位置也就是这个正三品的户部右侍郎了,不过,顾川这回升官以后,如果没有太大的功绩,十年以内,官职怕是都不会再往上升了。
不过正三品,还是在户部任职,再加上他本来就是正一品的伯爵,这些身份已经足够他在京城混的了,最起码不会受人欺负,儿女的婚事上也不必太过作难。
是的,今年才不过33岁的顾川,已经开始要为儿女婚事操心了,家里头的老大是他的嫡长子,今年可是都已经16岁了,虽说这些年来也一直没断过读书,但是跟原身一样,大概也不是那块料子,至今也只是一个童生,两年一次的院试,已经参加过两次了,还是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