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地像菟丝花一样的女孩低头轻轻笑了笑:“谢谢夸奖。”她侧着面容,微微有些娇矜,和刚才在男人面前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系统看了她一眼,还是些忧心:“可惜我检测不到攻略人物的内心波动,要不然我们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
瞿青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没有任何法则能够看透他的内心,包括这个神通广大的智能系统。
好感,厌恶,深爱,黑化。一切都得靠自己揣摩,没有任何数值可以提供参考。一不小心就是功亏一篑。这也是系统会选择江袅的原因,她是他见过对好恶情绪最敏感的人。
系统还在担忧,窗前的女孩却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即使心底被掩盖,眼神却骗不了人。”
“我能感觉得到,他有一点点,一点点喜欢我呢。”
顾鹤见她脱掉了病号服,就已经知道了来意:“你要走了?”
江袅点了点头:“病好的差不多了,也该回去工作了。”
她身体虽比刚入院时好了些,面色却也总带着抹苍白,显得孱弱许多。顾鹤眉头不自觉皱了皱,又缓缓松开:“我送你吧。”
江袅正要拒绝却看见了男人眼神,温和却不容置疑。
或许是对医生天生的服从性,江袅最后默许了顾鹤来送她。
这一路并不太平。
晚上的时候下了些雨,天气变得雾蒙蒙的,回港路的红绿灯处发生了一起车祸,导致堵车。
江袅坐在车内,看着男人将车停在一边等候。
不同于穿着白大褂时的一丝不苟,穿着衬衣的顾鹤侧容清峻,有种从容干净的感觉。
“我脸上有东西?”女孩儿小动物似的打量并没有逃过男人眼睛。顾鹤转头望着她却见江袅轻轻笑了笑:“顾医生长的很好看。”
可能是要出院了,她今晚心情很好,青年无奈摇头。
下雨时气温本来就低,男人将后座上新放的毛毯递给她。江袅正要接过时,男人身侧电话却响了――是傅景棠的。
来电显示上的三个字叫江袅僵了僵身子。
‘傅景棠’。
青年微微皱眉,却还是伸手接起。
“喂。”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顾鹤在有人敲着车窗时挂断了电话。车窗材料是特制的,从里面可以看见外面,而外面却看不清楚里面的场景。
敲着车窗的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的好看。可这样一只手却是江袅的噩梦。
那天晚上的场景历历在目。男人放肆的发泄,冰冷的指尖都叫女孩面色陡然白了下来。
车窗快要被打开,江袅忽然拉住欲起身的顾鹤。
青年重心不稳下倒在了她身上。
“没事吧?”
顾鹤话还没说完就被柔软的唇瓣贴在了唇角。
此为防盗章,购买比例不足的小仙女需要等一段时间才能看到哦一道白色的身影却在雾气之外印入眼帘。
无人的长椅上,浑身被雪浸透的女孩赤着脚蜷缩着,黑色的发丝下面容被冻的泛白。她闭着眼睛,唇瓣上已经失去了血色。显然已经在这雪中呆了很久。
瞿青山记得她叫江袅。
“停车。”男人忽然皱眉道。他声音和平常无二,司机却不敢忽视,连忙熄了火。
这样的寒冷天气本来就容易生病,江袅被冻的脸上通红,浑身也烫的不像话。迷迷糊糊要晕过去的时候,一双大手忽然托起了她后背。男人身上有淡淡的书墨香味,很好闻。江袅意识模糊,不自觉倒在了男人肩膀上。
瞿青山并没有介意女孩身上刺骨的寒意,小心抱着她上了车。
车门被合上,长椅下只留了一双不合脚的高跟鞋。
车内暖风被打开,女孩即使昏迷中也不安心,身子轻轻颤抖着显得很可怜。像是下意识的,她独自蜷缩在角落里,以一种柔弱的姿态可笑的防备着。瞿青山在抱她上车后就收回了手。
他并不好奇女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这段路本来就偏僻,轻易不会有车路过,从早上的地方到这儿,她估计也是走了很久。
在中午查了江袅资料后,瞿青山知道刚开始时他确实误会她了。江袅的人生履历出乎意料的干净。甚至连瞿朗也是她谈的第一个男朋友。
上流圈子里什么人都有,也什么事都可能会发生。瞿青山只动了点手段就查出了今天早上事情的经过。左家那个孩子虽说明面和瞿朗交好,可其实一直心存嫉妒。这次就是趁着瞿朗出国动了歪心思,借兼职的名义将江袅骗到了这里准备下手。
索性她并不是很好骗,没有喝加了料的水,看形式不对借口接电话跑了出来。而在左绅追出来后又遇到了正好路过的他。这才逃过一劫。
男人想到早上的情形,慢慢闭上了眼。
车子很快就到了别墅。
“先生,您衣服怎么湿了?”管家有些担心。
瞿青山微微摇头:“我没事。”他说到这儿又顿了顿,看了眼车内:“让张妈给车里那孩子换身衣服,量下体温吧。”
“您放心。”管家眼底惊讶,却又不敢多问。这是先生第一次带女人回来。可在看清车内的女孩子时他又忍不住皱了皱眉。
太瘦弱了。
可能是生着病的缘故,江袅看起来面容雪白,像是花园里颤颤的水仙,惹人怜爱。
‘原来先生喜欢这款的。’管家心底暗自记下,又多看了江袅一眼。
下这么大雪,江袅又在雪中坐了好几个小时,果不其然的发烧了。这场病来势汹汹,女孩身体本来就柔弱,蜷缩在床角的难受地发抖。管家在量完体温后第一时间就叫来了私人医生。
瞿青山始终在书房。男人神色浅淡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管家在送走医生后敲了敲门:“先生,医生说江小姐打过针后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要按时吃药休息几天应该就好了。”他在门外低头汇报着江袅的情况,男人却只道了声:“我知道了。”
管家并没有离开。他站在门外似乎有些犹豫到底该说还是不该说,最终欲言又止:“江小姐在昏迷中一直叫着小少爷的名字。”
他说完这句话后走廊里就彻底安静了下来。瞿青山指尖顿了顿,摩挲着点了支烟没有说话。
书房里静静地,连时针走动的声音也听的分明。瞿青山想起一周前瞿朗的话来,慢慢沉下眉眼。烟头已经烧到指尖,男人指节微微弯曲伸手掐灭,最终眯起了眼。
客房在最北边,靠着窗子能看见老宅里一大片梅花。在霜雪覆盖下颤抖盛放。
男人穿着白衬衣,袖口挽到手肘处,黑色的皮带下让清峻之外又多了丝随意的荷尔蒙气质。他伸手探了探女孩额头,目光微顿。
江袅只觉在一片寒冷中有温暖在靠近。她眉头轻轻蹙着,在男人收回手时突然抓住了男人衣袖。
女孩指节握得泛白,显得很可怜。
瞿青山最终没有拂去那只手。他有洁癖,这是今天第二次为江袅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