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到底想要怎样?若是不想我逃,那便不要再派医生过来了,我身子恢复了,岂不是逃得更快?”
“你不想我死,我必然千方百计,逃离你这个疯子。”她这些话说得缓慢尖锐,宫池若的瞳孔缩了一下。
他果然生气了,这些天他本就颇为烦躁,看谁都没有好脸色,难得对她多了些容忍。但这容忍是有限的,不是让她蓝清川可以爬到他头上来的。
蓝清川被关进了房间,一步也不许她踏出来。
下面人察言观色,自然知道他们主子心情不好。宫池若脸色阴戾坐在窗下一张美人榻上,踩着绣凳,手里把玩着一只精巧的白玉鼻烟壶。他的心思显然不在这种小玩意儿上,宫疏看得出来,他现在的烦躁和阴郁。
只要一碰见蓝清川,他就要生气,也真是邪门了。宫疏觉得,既然她回不了初漓,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可是他主子不这样想,明明知道这样的结果,他当时也没舍得看着这张皮面死去。初漓是他的心尖上的人,他舍不得她受丝毫的苦楚。
可那药物作用一经拔除,她便成了如今的蓝清川。这个沉静,冷淡,倔强,眼里都沁不出笑意的女人。
蓝清川转开视线,“你为什么觉得我会逃?”
夏日的太阳炽烈,纵然是气候宜人的芬兰绿岛上也不例外。
光线太亮了,她眯了眯眼睛,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宫池若也习惯了她的冷淡,笑容都没减一分,“你不逃自然最好了,省了我去抓你。”他颇为遗憾,“你若是乖乖的该多好。”
她的样子沉静温文,柔弱熟悉的侧脸,不发一语时是宫池若最喜爱怀念的。初漓是这样的,她没有蓝清川的沉冷寡淡,更没有他讨厌的锐意。
他伸手摸上了她的长发,未束的黑丝,触感是一如以往的柔软顺滑。蓝清川偏了头,他的手便滑下去了。
她强调说,“我是蓝清川。”不是他可以肆意妄为的初漓。
“这不要紧,你人在就好。”男人的笑意古怪阴郁,宫池若想,你在我手里,有选择的余地吗。初漓或是蓝清川,我喜欢便唤什么。
蓝清川懂他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