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我就是警察的线人

“我找它很久,多亏你。”陈纪深笑着说完,手臂一揽将她圈进怀抱里,毫无防备得吻在她的嘴唇上,苏洱浑身僵硬大气不敢出。好在他只是蜻蜓点水,亲完咬她的耳朵,“老天,你的伤什么时候好。”

说话里,因贴得近,苏洱感觉有什么顶到自己,心里愈发紧张。

她真该庆幸自己受了伤。

戒指还掉在陈纪深卧室柜子底下,好在第二天陈纪深和金陵宴馆会面的主顾谈拢交货,等他带着小弟一离开,苏洱立刻潜入卧室,去找到戒指。找完戒指,苏洱环顾四周,难得有机会单独在这间屋子里,苏洱索性开始寻找写有用的资料,桌上的电脑好几个文件加密处理,她打不开但想这里应该有很重要的东西,说不定关于陈纪深犯罪的证据全在里面。

想到这里,苏洱对着窃听器说:“我正在陈纪深的卧室,这里有一台电脑,有些文件被他加密保存。我现在手边没任何东西可以破解和拷贝,衍之,我会找机会出门,到时候地点会再知会你。你能帮我准备好破解工具吗?”

说完,她关了电脑,把东西还原到原本位置。

刚做完这一系列事情,楼下便传来开门及说话声,陈纪深问:“她人呢?”

“在楼上睡觉。”

小弟回答。

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难道昨天窃听真的有效果,陈纪深在交易上吃了亏。

苏洱立刻离开卧室,往自己房间走,脱了鞋赶紧窝在被子里,调整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陈纪深走上楼却没直接过来,而是去了主卧,趴在柜子底下胡乱拨动寻找什么,黑皮疑惑道:“七哥,你要找什么?”

他没答话,没找到东西后站起来,脸色灰沉得掀起枕头,拿出藏在下面的枪便往卧室门外冲。小弟们吓得不轻,见他径直朝次卧走去,连门也没敲,直接踹开。

苏洱吓了跳睁开眼,没等开口已经被人用力扯着胳膊拎坐起来,冰凉黑洞得枪口便抵在脑门上。

“七哥!”

“不要冲动,七哥!”

小弟们见此情景吓得半死,前段日子宠得不得了怎么突然拿枪要杀她了?黑皮却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拽着几个小弟,离开卧室。

苏洱吓得杏眸瞪圆,不敢置信得看着他。

“你好大本事,关着也能泄露我的事。”陈纪深阴恻恻得发笑。

苏洱装无辜:“……什么?”

“你和谁里应外合的,能让警察搞了我的事!昨天在我房间找什么!”

“你怀疑我?”

他冷笑:“不该怀疑吗?你恨不得我死吧,这么轻易待在我身边,想查我啊,信不信老子一枪毙了你!”

苏洱握住拳头,指甲深深掐在掌肉里,告诉自己博一回。

她缓了缓,突然笑了,笑得无比灿烂:“是,我恨你,恨不得吃你肉喝你的血!恨不得在你睡觉时一刀扎死你!我就是警察的线人,我就是泄露你的消息,我就是要你死!你开枪,你开枪啊!”

“呵,你以为我不敢啊。”

陈纪深冷冷哼笑两声,拉动保险,咔嚓一声。

书本是纯法文原版,陆衍之用法文在加页写了信:

小洱,我很担心你。我知你的脾气,在餐馆里你态度坚决时我已猜到你的选择,你我误会颇深,并知无法阻挠你下定的决心。

所以,我会尽全力保护你、配合你。

你要相信,我始终在你身后……

苏洱鼻尖微微发酸,镇定情绪继续看下去。抒情话后便是重点,陈纪深周五会与买家在金陵宴馆谈生意定价格。

陆衍之给的提示是,金陵宴馆是家苏州菜馆。

于是,苏洱有了主意。

“清炖鸡孚。”

晚餐她吃的很少,陈纪深问不合胃口吗,再问想吃什么的时候,她说了这道菜名。

“小时候生病不舒服,我妈会带我下馆子吃这道菜。”

他于是说:“行,我让人去做。”

陈纪深没想让她外出的打算,特地请厨子做出这道菜,厨子是地道得苏州厨,做出来的清炖鸡孚,味道醇厚、入口酥烂,味美可口。即便这么好吃,她尝过小口便搁勺子,表示:“不对味。”

厨子换了好几拨,一位做的比一位好。

苏洱昧着良心,看着厨子们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统统pass掉。

陈纪深没办法了,转头问黑皮:“这里最好的苏州餐馆是哪家?”

“呃……金陵宴馆。”

陈纪深的眼色变了变,歪头盯着苏洱看,苏洱心里冒汗但表面装得疑惑无知,大眼睛眨巴几下,他笑了但没下文也不说带她去。第二天,直接从金陵宴馆把清炖鸡孚打包送达。

“这可是最后的希望,再不行你只能饿死了。”

陈纪深的话半开玩笑半当真。

苏洱尝了尝,跟吃苦药一样往嘴巴里塞,眉头拧成一块儿。陈纪深看得哭笑不得,拉住她还要往嘴里塞的动作,“不好吃就不要硬撑,我说假话吓唬你呢。”

她说:“味道还可以,只是时间过久原本的汁水味变淡不好吃了。”

“七哥对不住,回来路上太堵。”黑皮赶紧领罪。

“陆衍之平时拿什么供着你,嘴巴养地这么刁。”陈纪深没责备他,抽走苏洱手里的碗勺,说:“没办法了,你只能饿一阵子,饿透了给你窝窝头都觉得香。”

话虽这么说,饭照常给她吃,但清炖鸡孚这道菜再没端上桌过。

眼看目的要落空,苏洱一咬牙,绝食!

明明饿得要命、肚子叫得欢快,她偏要装一副什么都吃不下的样子,久而久之人瘦了圈。有次陈纪深跟她说话,她没装,真的饿得摔倒在地。他这才当真了,等她醒转后,告诉她:“挑件衣服,晚上带你去下馆子吃清炖鸡孚。”

苏洱垂垂眼皮,轻嗯了声。

车子停在餐馆门外,苏洱故意窝在他臂弯里酣睡,小心翼翼褪下戒指撑着翻身动作丢在他外套口袋里。陈纪深果真如她猜测,没带她去入席,反而另开了间包间让她一个人就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