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苏洱轻笑一声,眼中雾气沄沄:“我的衍之,在选择救沈嫣抛弃儿子那一刻,已经死了。”
“我没有!”
这句解释好几次得不到相信。
他已经让她这么不信任了吗。
“不管怎么样,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陈纪深知道我是谁,他不会善罢甘休。”
“犯不着要你去冒险!”
她唇角绽开灿烂的笑容,“为了小忘,值得。”
陆衍之从病房出来,脸色非常难看。言助理一直等在门外,正要汇报事物,被他冷声打断:“替我联络席遇。”
“好。”
“本市各条路线停运陈纪深的各项事物,货出货进全部拦住。”
这是要切断陈纪深手底下的工作吗?
黑的、白的全在潼市截住。
言助理边应承着边着手寻找席遇的行踪,最后告诉他:“席先生在缅甸。”
“安排飞机,今夜出发。”
“是!”
他坐到车里,另外吩咐:“多派些人手看牢医院。”
当夜苏洱在梦中重新温故一遍被刺伤的场面,醒来惊出满身的冷汗。余光里敏锐捕捉到一抹黑影立在床边,正要喊,黑影迅速低下与她贴脸距离不过两掌。
小夜灯的光线把他原本混血五官勾勒得更深邃、阴冷。
她陡然地呼吸急促。
“为什么不说买卖的事?”地上白面,虽然根本调查不到,但他很好奇她对警察得回答。
她简单吞咽口水:“怕泄露会死。”
陈纪深露出笑容,“换作以前我肯定毫不犹豫得杀了你,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他的手顺势撩开被子及衣缘,指尖碰在她缠着纱布的位置,“还疼不疼?”
苏洱紧张得呼吸不畅,摇摇头。
“不要担心,我不会让他留疤。”
说完,直接拔了苏洱手背上的输液针,长臂往她后背伸过去。苏洱感觉身体一轻,被他拦腰抱起来。
“我们该好好叙叙旧。”
他含笑说着,抬腿往病房外走。病房外倒了好几个保镖,后颈位置全射中麻醉枪,黑皮等小弟在不远处等候。
等他抱着苏洱走近,跟在他的身后,跟着他的步伐旁若无人得离开医院。
苏洱始终放轻呼吸,身体还没恢复,任由着他把自己抱出去。
很好。
她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陈纪深毫无顾忌、恬不知耻的一番话,让陆衍之眯了眯眼。眼看又是场恶战,周队带着一批人出现在长廊对侧。
周队长铁青着脸,走过来对陈纪深说:“有人报警,称红港夜总会发生聚众斗殴,故意伤人事件,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话落,两个警员拎着手铐上前,黑皮等小弟立刻挡住去路充当肉墙。黑皮脾气火爆,开口就喷:“死警察,有没有证据就敢抓人!”
“喂!说话放尊重点。”
“老子读书少没文化就爱这么说话,死警察!”
挑衅的意味浓重,惹得年轻气盛的小警员火冒三丈。
陈纪深笑笑,拍住黑皮的肩膀,不温不热地开口:“请我去喝茶不急,等证人醒了再说。”
说话间,手术室的灯灭。
主刀医生率先走出来,解了口罩,告诉家属:“手术很成功,病人基本情况稳定,已经脱离危险,等麻药过后就会醒。”
陆衍之靠在墙壁,松了口气。
“病人大出血,幸好送来及时。”医生说完,先走了。
这次轮到陈纪深微不可见得松气,黑皮注意到他的表情,想要说话最终忍住。苏洱捡回一条命,人被安置在高层病区,里外安宁。
大家留守在医院等她醒来。
第二天天初露白色,苏洱醒了,第一眼见到的就是陆衍之的脸。他满脸担忧,看到她睁开眼时眼角眉梢里又荡出喜悦。
陆衍之说:“没事了,别怕。”
“这是哪里?”
她的嗓子沙哑得陌生,昏迷转醒一时脑子处在混沌得状态。
“在医院。”
没死,看来自己赌赢了。
门口传来三声敲门声,周队带着两个警员以及陈纪深走进来,周队先客套了句:“陆夫人,身体还好吗?”
“没事,多谢关心。”
周队点点头,切入正题:“陆夫人,还记得昨晚在红港夜总会发生的事吗?”
她点点头。
“具体细节能告诉我们吗?是不是他参与其中。”
一般问话是不会把还没调查得嫌疑人放在询问里,可见有多不满陈纪深。
苏洱看了眼陈纪深,他同样意味不明得看着她,好像在无声诉说着什么。虽然有幸没死,但昨晚的情形还是让苏洱有丝恐惧,甚至刀尖入腹得感觉好像还留在身上。
她不自觉有点发抖,周队敏锐觉察到,安慰道:“不要怕,如实说出来,警方一定会保护你。”
教唆斗殴、故意伤人。
就算定罪,陈纪深也才判几年,加上他的手段估计没多久就能释放,如果请的律师很会钻空子。
他可能无罪赦免。
不!
她要的是死刑,要陈纪深死。
“不关他的事。”苏洱垂了垂眼皮,气若游丝得说道:“是他救了我。”
陆衍之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