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逃出祁连山

“不可能。”他温声回绝。

她说狠话:“那我宁愿饿死。”

陆衍之浓墨般漆黑的瞳仁盯着她,看了很久很久,似自嘲般从衣兜里拿出烟盒,习惯地拿一支往桌上顿了顿,然后点燃。

他抽第一口时,总会微微皱下眉头。

“原来我这么不好。”他似自言自语,语气带些苦涩,然后把手伸向口袋,拿出一张黄se的便签纸。

苏洱心里咯噔。

“号码是叶丞宽的。”他快速扫了眼便签纸上的号码,凑到冒着火星的烟头,看着便签纸渐渐起火,燃起橘蓝火苗。

他从这道火光里看她,眼锋里尽是寒霜利剑,“怎么不直接让她报警,直接抓我入狱,你不是更清静更解恨?”

“没离婚,怎么可能抓你。”

他只是笑,像是胜券在握。

苏洱知道他这是打算和自己纠葛一辈子,想离婚永远不可能。她知道想要离开这里必须依靠自己,所以她不再固执、不再和陆衍之对着干,吃饭好好吃,他说话她默然听。

她洗澡,他陪着。

她累极睡着,他给她吹头发,一切看起来无比和谐。

她在塑造渐渐认命的样子,果然陆衍之看管她不怎么严密了,她得到珍贵的外出机会,但地点仅限家中花园。

这足够,否则她会憋坏。

她开始在花园一坐一下午,保镖们当她在休息、发呆,其实她在仔细计算别墅里这些保镖的换班时间,以及间隔点。最后得到结果,晚上因为陆衍之在家,所以保镖会有所减少,尤其是十点半到十一点中间,会有次空隙。

她计划好要趁夜出逃。

所有路线在她脑袋里过了无数次,只待今夜实践。偏陆衍之今夜兴致极高,要了她好几次,恨不得将她吞咽入腹。

“去洗澡。”完事后,她踢他。

他嗓音低沉,贴着她的耳后厮磨:“一起,我帮你。”

“好累,我想休息会,等你好了叫醒我。”她说着闭上眼,详装困倦无比的样子,感觉到额头有吻落下,他起身往浴室走,关上门。

苏洱听到水流声,立刻跳下床,从阳台上翻到花藤架,顺着结实地藤阶跳下去,落地时没把控重心,扭了下。

她捂住嘴,痛地只敢咬唇。

苏洱拖着受伤的右脚,趁着换班,从花园小门钻出去。出了别墅,就疯一般往前跑。出来的时候着急,连鞋都没穿,这段路小石子诸多,磨得脚底心疼得火辣。看着前路幽沉,别墅的灯光渐渐变小。

她担心陆衍之会追出来,不顾疼痛只顾往前跑,而没发现十字路口一道白光刺来。

嘎——!

车头停在三步距离外。

“小姐,你……你没事吧?”司机原本想骂人,但拉窗一看是个标志的女人,穿着睡衣,光着脚十分落魄。

苏洱走上去,央求:“我被人绑架了,你能不能带我回市区,求你帮帮忙。”

“好好!”

司机立刻开门,苏洱一瘸一拐得爬上车。

司机目光往她裙下一双纤细莹白的腿上瞄,接着锁住中控,笑着说:“我会开的快些,你系好安全带。”

“疯子。”苏洱咬紧牙关,齿缝里迸出两字。

陆衍之苦笑:“如果答应了你,我真会变成疯子。”

这些话换作以前说,她或许会怔住或许会不再想离婚,可经历小忘死亡的变故,这些话现在只让她感觉作呕。她突然转身,像支小箭一般往露台上的落地窗方向冲。

啪嗒!

出乎意料,窗没锁住。

陆衍之同一时刻走上来阻止她试图‘越狱’的举动,手腕被他扣住,扒在窗锁上的手指被一根根掰开,眼见最后两根也要失守防线,她低下头死死往他手臂上咬。他像座雕塑一样,不知疼痛浑然不动。

苏洱感觉齿颊有血腥的味道,他终于掰开她的手,把人摁在落地窗。

嘭得一阵响,巡逻至此的保镖闻声望过来,也在同一时刻陆衍之的手猛地拉住她一边衣襟往下拽。皮肤紧贴在冰凉的玻璃上,她不禁一颤,呼吸急促得几欲尖叫。

她的睡袍里不着一物。

“陆衍之!你干什么!”

虽然已经入夜,庭院漆黑,但露台上的地灯很明亮。

保镖就在不远。

陆衍之扳正她乱动的脑袋,掐在脸颊,让她隔着一扇玻璃正视窗外的人,语气非常邪恶:“迫不及待想离婚,打算跟谁在一起,叶丞宽?他三天两头往你那里跑,还把畜生交给你养。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嗯?我还没同意离婚,你还是我的老婆,恬不知耻玩婚外情,还怕被人看光身体吗!”

“放开我!”

难以置信,这番话竟然在他嘴巴里说出来,苏洱现在就跟钉在羞耻柱上一般,面红耳赤得尖叫、乱挣。

“我不会让你们如愿。”他边说用力咬在她脖颈,手也没停地继续去拽睡袍。丝绸质地的睡袍滑落在地,苏洱奋力反抗,被她摁在窗上无法动弹,脸颊都压得变形,保镖的眼睛始终往这边看。

这种被窥光一切得羞耻,让她倍感难堪,她觉得陆衍之一定是发疯了,从前再过分他都不会做这种事。

苏洱哽声哭咽,身体因为难堪得情绪波动哭得一颤颤的,像是随时会噎气一样。陆衍之终于感觉到不对劲,抬起头,看到她眼眶红肿,心狠狠一揪。他弯下身把睡袍给她重新裹上,手足无措道:“对不起,我今晚喝多了。你别哭,我不会让人这么看你,这是单面镜外面看不见里面。”

“你滚开!”

苏洱抓紧衣领,骤然将他推开。

他本就失神被推得差点绊倒,摇摇晃晃站在五步远的地方。苏洱本来腿心就疼,现在更觉得乏力兀自滑坐在地,这一坐很久,脑袋埋在膝盖里久久不抬头。

陆衍之没走,就站在原地,她坐在那里多久他就跟罚站一样站多久。空气里最后除了尼古丁的味道,就是沉默。

苏洱不清楚自己到底坐了多久,第二天睁开眼时人已经躺在卧室的床上。

“陆衍之。”

她到处没找到人影,试探地叫了声,不见回应,料想他是去了公司。他不在,苏洱立刻洗漱完毕,跑下楼。

“对不起夫人,您不能出门。”保镖一如既往尽职尽责。

她说:“我有急事要离开。”

“陆总吩咐过,您一步不能离开屋子。”

“我难道是犯人吗!”

保镖垂下头:“对不起夫人。”

简直跟复读机一样,古板!苏洱气急关门回到房子里,脑子一转,跑到客厅打电话。

电话拿起没有嘟声,根本无法拨号。

她不死心跑去书房,发现整栋房子除了电视能看以外,能和外界通讯的设备全被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