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小忘突发病

陈纪深不嫌事大得说着,上来要替他擦眼泪,被苏洱一把推开:“陈纪深,你要是再敢接近我的家人,我疯起来会跟你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

他似乎燃气趣味。

苏洱目光灼灼,脸色坚定:“是!”

不知怎地,陈纪深有一瞬间觉得她有点似曾相识,但转念又觉得荒谬,含笑着点点头,冲还在哭的小忘摆摆手,这才悻悻离开。

“别哭了。”

看着小忘哭得肩膀乱颤,苏洱心里阵阵绞痛,蹲下身擦擦他的小脸,小忘还闹起脾气,赌气地背过身。

“是妈妈语气重了些。”苏洱将他扳正,语重心长道:“小忘,你一直很懂事。记住妈妈说的话,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不要乱吃别人给的东西。这个世界上好人很多,坏人也不少。尤其是刚才那个人,你绝对绝对不能相信。”

“他说,是妈妈的朋友……还给我看了照片。”

苏洱摸摸他的头发:“他不是妈妈的朋友,以后见到他不要再跟他走了知道吗?小忘,你是妈妈的勇气和生命,你绝对不能出事。”

她自己都没发觉说这番话时,眼尾濡湿。

小忘伸手碰她眼泪,软糯糯得说了句‘对不起’,扑到她的怀里。晚上的时候,苏洱特地把这件事告诉了陆衍之。

陆衍之边系睡袍带子,边说:“我会派人留意学校,再给他配几个保镖。别担心,陈纪深总有天,会落网。”

“你是不是……”

苏洱看他笃定的样子,正想问是否有计划,房门却被敲响。

许嫂的声音特别焦急:“先生、太太!你们赶紧看看小少爷!”

苏洱立刻先一步冲出去。

许嫂说:“小少爷刚才就喊肚子疼。”

等她走到侧房,果真看到小忘趴在床上,小腿一蹬蹬得哭闹着喊疼。他的小脸煞白,疼得五官拧在一起。

“小忘,告诉妈妈哪里疼?”

他咬着唇,虚弱道:“肚子……肚子疼,妈妈……”

“给钟医生打电话!”

陆衍之边喝边走上来,摸了摸小忘的肚子,轻轻摁上去,他就喊疼得厉害,额头上全是密密的冷汗。

“先生,钟医生正在国外。”许嫂握着电话,急得家乡话都冒出来。

陆衍之于是说:“给谭熠打电话,我现在带小忘去医院。”

他弯下腰,将小忘抱起来,轻轻安抚着他:“别怕没事的,爸爸送你去医院,到医院里检查下肚子。”

“会打针吗?”

这个节骨眼上,他还不忘问一句自己最怕的事。

陆衍之边往楼下走,边哄他:“不打不打,只会吃点东西,让你的小肚子安定下来。”

“礼服的事?”

苏洱也坦白承认:“是,我今天的目的就是要让沈嫣出尽洋相,她想走后门讨好顾雅盈,我偏偏不让她如意。”话落,笑意盎然得盯着陆衍之看:“我欺负了你的心肝宝贝,现在你是不是气地想掐死我呀?”

他挑眉:“谁是我的心肝宝贝?”

“沈嫣咯。”

闻言,他似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苏洱的笑容逐渐收敛,她又想起梁居火场里的事,顿时心里一寒猛地甩开他的手,兀自往宴厅外走。

陆衍之笑了声紧跟出去,他腿生的长,急跨两步就追上苏洱,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把人截住:“宴会还没正式开始,跑什么。”

她也笑:“替你找心肝宝贝回来呀。”

“还生气呢?”陆衍之看她虽然笑,但眼眸子里全是哀怨,不禁抬手点点她的下巴。她这会儿倒不笑了,撇开脑袋不让他碰,并且说:“你答应过我,会让沈嫣搬走。”

他说:“是我食言了,不过最多六个月。”

“为什么非要六个月,我一秒都不想和她多待!”苏洱握紧双手,指甲嗝疼掌肉都不见松开,“陆衍之,我知道你很在乎对你母亲的承诺,找了沈嫣很多年。你想弥补对他父亲的亏欠,想为我的……给她带来的痛苦赎罪。可是我不喜欢她在我眼前晃悠,我一点都不喜欢。”

她到底没勇气把江世岚三个字说出来,这是他永远得忌讳。

“因为……她只能活六个月。”

陆衍之说这句话时微末停顿了下。

苏洱有些诧异得看着他,他继续道:“可能更短。”

“小洱。”陆衍之指了指脑袋:“恐袭的时候,有东西在她颅内没取出来。我很遗憾找了那么多年终于找到她,却是这个结果。”

“没想到,她竟然病得这么严重。难怪她的情绪波动很频繁,又易怒。我作为她的长辈竟然没发现这点,没发现她的脸色一直有些苍白。今天还做了这件事,她肯定很伤心,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赶她走更不该说讨厌她。”苏洱面露愁容,手捂着胸膛口十足得痛心疾首,厌憎自己的样子,转眸再度望向陆衍之,说道:“你是希望我说这些话吗?”

梁居火势,当时的情形苏洱怀疑过是沈嫣所为,但想着她不至于恶毒成这样,现在一听陆衍之说她只剩下半年不到的寿命愈发笃定是有人蓄意纵火。

快没命的人,还怕什么呢。

陆衍之没回答,只是深沉得目光久久看着她,好像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动静来。而沈嫣从宴会出来并没走远,就坐在酒店楼外的花坛边哭。

她咬住唇强忍着不哭出声,一手死死掐断花盆里的花梗,好似那是苏洱的脖子。

“啧啧,这花真可怜。”

说话间,一只修长漂亮的手递来一张纸巾,横在她的面前。

她抬头看,发现是个长得硬朗帅气的男人,但气息很陌生很危险,她原本就不爱被人看到眼泪,于是没接纸巾站起身就走。

男人在背后说:“被苏洱欺负了?”

“你是谁?”她终于回身,仔仔细细重新打量起他。

陈纪深笑:“你的朋友。”

“我不认识你。”

“现在认识也不迟,我叫卓越,当然你也可以叫我陈纪深。”他一报名字,沈嫣就有印象了。好几次陆衍之都会因为这个名字恼怒,号称是狗皮膏药般死黏着苏洱。

想到这里,沈嫣轻蔑地白了眼:“原来是那个眼瞎爱慕苏洱的人。”

“你不也一样吗?陆衍之也没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