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
苏洱来不及上车,已经被一个追上来的小流氓拽住胳膊往后扯倒,其余两个跑上来准备拖人。
陈纪深开口:“苏小姐,愿意和我共进晚餐吗?”
神经病吧!现在是谈这个的时候吗!
苏洱现在除了反抗就是尖叫,哪顾得上回答,她不回答,陈纪深也不出手,就冷眼旁观着,再问:“好好想想,要不要和我共进晚餐。”
“要、要!要!!”
他这才满意地下车,抡起拳头一挑三。
苏洱战战兢兢得缩在路边,看着陈纪深身手干净利落得把这些小流氓各个痛揍,他出手很重完全不留余地。而且他打架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容的,让苏洱觉得比起这三个小流氓,似乎他更可怕。
其中一个小流氓落于下风了,于是掏出刀,左右上下得捅,他每次都完美躲过,偏偏在斜眼看了一眼苏洱后不动了,然后手臂被划了一刀。那一刀割破衣服,露出蝎子的纹身。
“你……”三个小流氓如见鬼般,立刻跌滚着逃跑了。
陈纪深走回去,蹲在她面前,说:“苏小姐,不要忘记欠我一顿晚餐。”
“谢谢。”
她握着包站起身要走,手腕被拽住,她皱眉抽了几次抽不掉,反而被越握越紧,像有深仇大恨把要捏碎她的骨头一样。他脸上挂着笑,眼底却像浮了层碎冰一样:“我为了救你,受伤了。”
苏洱只好跟着去附近药店买了药和创伤布,给他消毒包扎。即使没抬头,苏洱都感觉这个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看,毫无避讳得盯着看,就算被她发现也是肆无忌惮。
“好了。”
他这才收回目光,看了看包扎好的手臂,说:“谢谢你,苏小姐。”
“不如换个称呼,陆太太。”
闻言,他唇角弯出一抹弧线,蓦地拽住她欲开车门的手,挑衅般开口:“小洱,我有东西送你。”
“谁让你叫小洱!”
陈纪深抓牢她的手腕,把自己手腕上的一串墨黑佛珠替到她的手腕。
“我不要!”她皱眉甩手,但甩不掉他的束缚,气地脸都发红。陈纪深似乎很享受看她生气、难受得样子,心情大好得说:“你这个危险体质,最适合带我这串东西。关键时刻,这串东西或许还能救你一条命。”
苏洱说:“谢谢卓先生的好意,我不要。”
“戴着。”他眸光一寒:“你的命要是被你粗心大意弄丢了,我会难过,毕竟我想亲自捏着这条命。”
“你在说什么?”
苏洱轻蹙眉结,一头雾水得看着他。
“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慢慢耗。”他说完这句话终于松开捏着她的手腕,苏洱发现自己手腕上一拳淤红,疼得厉害。
她不敢多想下去,立刻推开车门跳下车。
陈纪深也没再说什么,等人一下车,立刻发动车子往前开,只在她身边留下一阵风。
她从半山区的别墅离开后,直接去了工作室。今天她难得业务清闲,于是在画室里闷声作画,心无旁骛的为画卷添上最后一笔水彩,抬头发现窗外已经霓虹灯起、夜斑驳。
室内的灯光随着晴暗变化,她竟也没注意已经天黑。
手机里全是未接来电,她先给陆衍之打了电话,再给司机打。
“很抱歉夫人,隧道里发生了车祸,我这边车流全堵住了。”
“没关系,我先去坐地铁,你一会在就近地铁站等我。”
她拎着包关灯下楼,徒步往地铁站方向走。这一带白日里是全是文化街艺店,人来人往还算热闹,但入夜了很空荡。
苏洱沿着街灯路线走,走了一段发现身后的脚步声跟的很近。地上得影子,跟随着她的步调,忽快忽慢。然后,背后的黑影倏地飞奔过来,拽走她手里的包就往前跑。
“站住!”
她尖叫一声,看到前往有个骑自行车的拐过来,于是大喊:“抢劫!拦住他!”
那人把自行车往猛匪徒身上撞,哐当之后,两人皆摔倒在地。可骑车人爬得更快,像样的坐在匪徒身上,反剪住他的两条胳膊,就地取材解了丝巾把手腕系住:“跟我去警局!”
一听要去警局,匪徒奋力挣扎着坐起身。
聂烟疏忽大意,力气也难抗衡,被他一下子撞倒在地。
匪徒想出恶气,作势要提她的脑袋,被赶来的苏洱拿高跟鞋猛砸脑袋,他见势不妙赶紧开溜。
“没事吧?”
她把地上的包交给苏洱:“没事没事,谢谢你。”
“该是我谢……”
话到一半,苏洱震惊地看着她:“你是……兰玉市的女警。”
“啊!叶小姐……不,陆夫人!”
见聂烟手臂上擦伤,苏洱去药店买了药给她涂抹,大约是蛰疼,她轻嘶了声,于是苏洱小小帮她呼气。
她憨笑:“你真温柔,好像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位姐姐。”
苏洱回以微笑,问:“你怎么会在潼市?”
“碰上局里调遣,我正好分来潼市。”她边说边拿起一旁的素描本:“我能看看吗?”
得到应允,她高兴得翻了几页,又是感慨又是羡慕:“如果我也能画这么漂亮就好了,这样我就能去孤儿院教孩子们画画,院里请不起老师,孩子们又都爱画画。可惜我的水平只够画画小火柴人。”
“如果可以的话,我能陪你去教孩子。”
“真的吗!”
苏洱看她背包拉裂崩掉,于是顺手将上头系着的红绳打了个核桃结固定住,说:“当然,你留个电话给我,这周我正好有空。”
和聂烟告别回到陆宅,已经十点多。
陆衍之站在院子里等她,看到她回来才松口气:“下次再这么晚,我关了工作室。”
“你自己忙起来不也凌晨回家?”
“那不同。”他牵她的手,不禁皱眉:“这么凉,出门也不记得多穿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