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幸福与灾祸

苏洱把照片拿给许嫂看:“这是小忘,衍之和我的孩子。”

“呀,是小少爷!好可爱。”许嫂跟看到自己孙子般,兴奋得直念叨好看,和陆衍之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一会儿,第二张照片又传来,只是这次传来的照片上是一堆积木倒塌,散了一地。

小忘扁着嘴巴,表情很委屈。

苏洱哭笑不得,隔着屏幕揉他小脸。

第三张照片传来,是一个男人的腿站在小忘面前,而这次小忘的眼睛里写满恐惧。苏洱唇角的笑容收住,心跟着一紧,大约是母子连心,她感觉得心里很闷很乱,慌地心脏乱跳。

叮铃。

第四张照片传来。

这次是小忘被绑住手脚,嚎啕大哭的样子,他的小脸颊还发红,显然挨过巴掌。

这是怎么回事!

苏洱吓得几乎心骤停,即刻给远在兰玉市的陈婆打电话:“陈婆,小忘在家吗?”

“中午的时候,你不是让朋友来接他去吃饭了吗?”

朋友?!

苏洱觉得脑内轰隆炸开,急冲出去喊:“衍之,陆衍之!”

“怎么了?”

听到呼喊,陆衍之从露台进屋,看她白着脸惊慌失措得样子,意识到出了大事急忙搀住她。苏洱像是一时无法呼吸一样,抖着手把手机里的照片给他看:“小忘出事了。”

“问过陈婆没?”

“问过了,有人冒充我的朋友,把小忘带走了。”苏洱落泪得说:“我要回兰玉市,我要回去找小忘!”

“好,我安排。”

比起她的慌乱不堪,陆衍之冷静很多,先个言助理准备好私机又给兰玉市的警察局报案。当夜,苏洱跟着陆衍之坐飞机回到兰玉市。

警察以及言助理已经在停机坪等候。

警员说:“我们已经找过陈婆婆,经过对嫌疑人的描述,大致画出罪犯的画像。”

“其他线索呢。”

陆衍之问完,警员露出无奈得表情:“绑匪很可能是有预谋有计划的开展绑架案,挑选的逃离点全是监控死角以及没有监控的路段。现在只能等绑匪的勒索电话进来。”

听完这段话,苏洱更绝望了。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陆衍之拥住她,安抚:“不会有事的,我保证,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小忘。就算把兰玉市翻个底朝天,我也一定会找到他。”

陆衍之真是食髓知味,总不愿放过她,一次又一次,害她旷了上午的班。她火速冲完澡穿衣服,嘴里抱怨他是披着人皮的狼,还是匹色狼!

“不如请天假。”他恬不知耻又凑上来。

苏洱拿手挡住凑过来的俊脸,“想得美,大色狼。”说完,把人往衣帽间里推,自己趁机拎起皮包往外跑。

陆衍之追出来,喊:“晚上一起吃饭。”

“哎!”

她应了声,穿完鞋溜了。

她和陆衍之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还没进公司,已经有陌生面孔见到她,窃窃私语。徐老怪亲自在门口迎接,“小叶,原来你和陆总是男女朋友关系,怎么不早说呢。”

“工作是工作。”

“对,小叶这种低调不张扬的个性,我是很欣赏的。”徐老怪尽可能得拍马屁,荣安静早看不顺眼,又见老板这样愈发心里恼火:“找个靠山就是好呀,回家张腿躺平就能拿项目,哪像我们,起早贪黑挣个辛苦钱,呕血拼命得到的项目不及人家吹个枕头风。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带个孩子的妇女,会真看上你?别是图新鲜刺激,玩厌了就扔。”

苏洱全程微笑,不反驳也不辩解,沉默对待。以致于周婕午餐时说她:“真傻,被她诋毁成这样还笑,显得你宽容大度?”

“不与傻瓜论短长嘛。”

周婕停住筷,正色道:“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和那位陆总怎么回事。荣安静的话虽然难听,但有句话说对了,这些有钱人爱玩图刺激。我担心你傻乎乎的一头栽下去,回头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他是小忘的爸爸。”

“什么!”周婕不顾形象叫了声:“真的假的,不是说他爸早死了吗?”

“我和他早就认识了,当年有点误会所以背着他怀了孩子躲到这里。”她把事情经过简短得和周婕说了一遍,听得周婕一愣愣的。

下午的时候陆衍之来过短信,说他去接小忘,所以她没像从前那样赶着下班,安安心心把工作做完。等陆衍之回头来公司接她,她才关电脑下班。

晚餐的地点安排在邮轮,吹着海风吃着美味佳肴,欣赏着斜阳沉入海平线,夜一黑沿岸便璀璨亮起,似点在夜幕中点缀得累累繁星。

她本来以为是场再简单不过的一家三口家宴,没想到是场求婚餐。等甜点的空隙,陆衍之借故离开桌位,苏洱正陪着小忘聊今日幼稚园趣事。

小忘视线越过她,笑着招手:“爸爸!”

苏洱回头,看陆衍之架着小提琴演奏浪漫的乐曲。船上的演奏家积极配合,四周食客静心聆听,他站在光亮里深情款款拉着小提琴,等一曲结尾获得赞许掌声。

他将琴递给一旁的侍应生,接走鲜花款步走上前,当着苏洱的面单膝跪地。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朵中央,是枚璀璨耀眼的钻戒,形状是颗星星。

“璨星,你愿意嫁给我吗?”他目光真诚且深邃,让她呼吸窒然。

嫁给他。

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一天,陆衍之愿意娶她。不是谁的替身,只是叶璨星。她的视线被水汽模糊,只记得自己不住点头,哽着嗓音回答:“愿意。”

等钻戒套上指节,四周爆发出如雷掌声,陆衍之手一带将她从座位上拽入怀里,捧着她的脸吻住唇的瞬间,海岸传来乌鸣声,嘭声之后半空炸出整片得火树银花。

回家泡在偌大的浴缸里,苏洱后昂着头由陆衍之为她抓洗头发,满头的白色泡沫,吹一吹飘出彩色小泡泡。她咯咯笑出声,陆衍之问:“嗯?笑什么。”

“痒。”